态度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但是他更加懂得一点, 那就是司爵在面对竹清平从来是不同的,这种不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那对待情感一直不太灵光的脑子总算是隐约触摸到了什么,可是理智又告诉他绝对不可能,所以他赶紧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决定将这个不太清晰且没有证据可言的想法甩出脑海。
“怎么了?”旁边的泽音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了云泽的身上。
云泽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司爵对于他们脑袋中的奇思妙想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现在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赶紧攀上这个悬崖峭壁才是最重要的,只是这悬崖峭壁上的锁链年久失修,说实话司爵其实是有点担心的。
所以他伸出手,又稍微尝试用力拽了拽那铁链,确认这铁链并不会因为他的体重而断裂这才稍微放了心。
“我很快回来。”司爵这么说话的同时,已经整个人拽着那铁链向上而去了,铁链被司爵拽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而由于铁链实在是太长,被司爵拽着还会晃晃悠悠,令司爵的整个身体都不太稳当,好像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从那铁链上掉落下来一般。
下面的几人看得心惊肉跳,但是司爵的行动却很坚定。
他身上没有任何保护他的设备,这就完全无法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即便是以前在现世司爵有时候闲来无事去攀岩的时候,也一定是有足够多的保护设备的,可是现在他是完全不受到保护……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稍一失足便会危及生命。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司爵的胆子实在是太大,又或者是他身在其中反而感受不到在他下面看着的人的恐惧,他的心脏竟然在此时跳动得尤其得稳定,与此同时,他甚至从未往下看过一眼。
底下紧张凝望着他的云泽在心底深处生出了一种对司爵由衷的敬佩,他云泽生来不曾敬佩过什么人,可是面对司爵,他从一开始的讨厌到后来的敬畏再到现在的敬佩,这种情绪上的变化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原因。
那可能真的是一种单纯的人格魅力,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有所成长,见识过的事情早已和早年不同,所以心性上也有着全然的进步,正是因为如此,现如今他才会如此敬佩对方。
旁边站着的泽音不知为何心情有点不快,于是他伸出了一只手,双指直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夹。
云泽被莫名其妙地夹住了脸,瞬间瞪大了双目,因为双颊被控制,所以他说话也不太清楚,“你、你做设么?”
他的话瓢了。
泽音盯着云泽那张脸,觉得极其好笑,于是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个笑意,那笑意极为猖狂,全然没有在意云泽的心情。
这让云泽尤其的不满,可是现在他全身的灵力都没有了,甚至没有办法用法术挥开对方,而云泽也终于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的体力是比不过泽音的。
泽音虽然年纪比他小,但是身上的肌肉竟是硬邦邦的。
云泽以往都用法术应对他,这让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体力上的悬殊,如今第一次感受到差距,一时难以接受。
竹清平瞥了他们这对小年轻,认为实在没眼看,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再者,他确实更加担心司爵……
司爵现今已经爬的很高了,上头冷冽的晚风应该很冷,司爵如今没有灵力保护自己的身体,到底熬不熬得过去?
渐渐地,竹清平也快要看不见司爵的身影了,即便他作为修真者的视力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可是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夜晚的雾气实在是太浓稠了,司爵隐没在其中根本看不太清。
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最令他厌烦的。
竹清平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状况,而今日则是独一份,这种感受他希望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不希望自己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其实司爵在上面确实并不好过,冷冽的冷风真的是刺骨的冷,那冷风根本不给任何的温柔,真的要把在半空中吊着的司爵给逼疯了。
铁链在他的动作之下一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而且司爵挂在半空,给人的感觉就是毫无支撑可言,随时随地都能掉下去。
司爵的体力说实话也确实到了一定的极限,可是上方还有好长一段距离,铁链在颤抖,好似再也承受不了他的体重一般,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危机感。
但这种时候,绝对不是放弃的时候,这条路是一条只能上去绝对无法下去的路,但凡他松懈,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司爵的额头上已经满是热汗,他的双手也因为一直紧握着那冰冷的铁链而变得僵硬,而这种身体极限的情况之下,双手很有可能因为没有力道而直接坠落下来。
这种结果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于是司爵控制自己不去想。
这个时候,当他的大脑中还是产生恐惧的瞬间,司爵才真切的明白说到底他就是个人罢了,恐惧永远随时相伴,而他与他人不同的点就是他可能还是个疯子。
正因为他是个疯子,所以才会做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情,而正是这样,他才成为了现在的他。
他是个疯子,可真是他最好的性格。
司爵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又更紧的些,其实他的手早就已经僵硬,但如果此时他选择放手,那结局一定不会太好,所以即便他早已失去了知觉,他也在用全身的努力在对抗。
终于,他看到了这条锁链的终点。
那截断面简直令他喜上眉梢,那一刻,司爵甚至感到了新生,然而,也就在此时,原本还算是稳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