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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了,顾父仍旧躺在藤椅上,而顾仁之看见萧子政服饰上的金龙纹样, 不仅不跪拜,反而高声道:“哇,是谁那么大胆, 这不是那暴君才能穿的衣服吗?”

  萧子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能接受太傅这么说他, 可不意味着能接受太傅以外的人这么说他。

  按照往常,领事太监若见了旁人这么无礼, 定要高呼一声“大胆刁民”,可考虑到这是顾太傅的家人,领事太监怕太傅护短,也就没敢说话。

  领事太监想的没错,顾衡之确实护短。

  在听到顾仁之叫萧子政暴君的那一刻,顾衡之瞥了眼萧子政,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怕萧子政会怪罪于他, 而是在想小暴君会不会觉得委屈。

  “谁准你这么说的?”顾衡之的语气冷冷冰冰,在顾仁之闯下更大的祸之前,顾衡之先堵住了这位大哥的话茬,他招了招手道,“紫丁,家法伺候。”

  紫丁愣了愣,他没想到顾太傅会向着萧子政,想到这儿,紫丁有些怀疑人生——

  这让他怎么交差?先是太傅要与萧子政谁在一起,又是太傅为了萧子政出头,要是他们重新好上了,杨太保得把他刮了不可。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庇佑,听到顾衡之要打自己的大儿子,顾父就先愤愤不平了,他道:“顾久,你老爹我才是一家之主,我看谁敢打!”

  先前萧子政不发火,是看在顾衡之的面子上,但看到顾衡之帮自己出头,萧子政也就不把火气憋着了,若硬要形容萧子政现在的状态,那恃宠而骄再合适不过了。

  “老东西,你是一家之主?你脚边的银丝炭是烧得谁的钱?”萧子政质问道。

  若是顾衡之这么骂顾父,肯定会得个不孝的名声,因为今儿儿史官也跟在后头,可是萧子政就不一样了,他不像顾衡之是文雅人,他自认素质不高,早就想骂了。

  “来人,把这老东西和那无礼的狂徒押下去,旁边那个拉到典狱司做苦役七日。”萧子政话音刚落,本来在外头守着的暗卫“唰”的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

  这看得顾衡之一愣——

  天也,他们府上,什么时候埋伏了这么多小暴君的人的?靠,他看错小暴君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暗中监视他啊?

  顾衡之开始思索:

  他叫萧子政小暴君的时候,应该都是在心里跟系统说的吧……

  顾衡之内心忐忑。

  他并不知道,其实萧子政也被这么多暗卫吓了一跳。

  见暗卫冲出来了,萧子政对上顾衡之惊讶的眼神,不由得觉得尴尬,他在心里把这群不懂事的暗卫骂了千百遍——

  他的意思叫太监们把那两个无礼的人押下去,这群家伙也太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吧!

  这么大的阵仗,原本在屋里头绣花的顾母和顾衡之的妹妹顾慈也到内院来了。

  顾母见了萧子政,仍旧心有余悸,她跪拜道:“参见陛下。”

  顾父和顾仁之再怎么迟钝,现在也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

  完了,这人真是皇上!

  顾父和顾仁之连忙跟着跪拜。

  “衡之,爹知道你最孝顺了,那典狱司做苦役……爹这一把老骨头了啊……”顾父跪爬着过来,故意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他表面上在求顾衡之,实际上是知道顾衡之很在乎名声。

  “爹啊,大哥啊,不是衡之不愿,可是孝道,怎的比得上陛下的声名?若是衡之”顾衡之说着假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自古忠孝难两全啊,顾太傅大义灭亲,真不愧是清流啊……

  史官看着顾衡之眼角的泪水,不由得感叹,一下子感觉笔尖又有灵感了。

  史官并不知道,顾衡之心里可乐呵呢,他还向系统打趣道:

  “你说巧不巧,刚好我眼睛里进沙子了,天助我也啊,不知道小暴君看见自家太傅哭了会是什么想法。”

  说实话,见到太傅的眼泪,萧子政还是犹豫了,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幸好,顾衡之想到了这一点。

  怕萧子政改主意,顾衡之连忙收起了即将泛滥的演技,他冷下脸道:“还不把罪民带下去。”

  顾衡之说罢,暗卫们就押着顾父和顾仁之走了。

  顾父还不肯放弃,他怒声道:“顾久,有本事七日后你就别回这个家!”

  “你以为太傅稀罕?”萧子政得意道,要不是不合帝王威仪,他都想拍胸脯了,“从明日起,太傅跟孤一起住。”

  这下不止顾父和顾仁之,连顾母和顾慈也愣住了。

  顾慈道:“这……这怎么能合规矩呢……”

  “是啊,衡之还未成亲,尚未立家,怎么能跟陛下一起住呢……”顾母战战兢兢道。

  “这东乾的规矩,孤想废哪一条,就废哪一条,你们倒是说说哪条不合规矩,孤废了便是。”萧子政冷哼道。

  见萧子政这幅情态,顾衡之的嘴角不住上扬了些,他继续道:“母亲放心,衡之并非与陛下同寝一室,只是住到附近,以便疗养手伤罢了。况且,衡之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日后衡之的俸禄当然都归于陛下,以此折抵在皇宫里的衣食住行。”

  “全都给陛下?”顾父傻眼了,他总算意识到自己用的银丝炭和画卷花的都是顾衡之的钱,就连这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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