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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说,两位主事脾气不同,但对他都还可以。

  礼司更不一样,周大人他们面上争吵,私底下来往密切着呢。

  官学要往后放放,这是真有利益冲突,可冲突又不是不可调和。

  只有吏司,这个主管官员考核考勤,以及丁忧起复等事的部门,对他是真有意见。

  纪楚思前想后,也没想到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其中某些人。

  再次来到吏司,书吏们看他的眼神,只觉得惊讶,知道他来做什么,就主动道:“小的带您去吧。”

  说着,便到了吏司右都事这里。

  这位吏司右都事朝他尴尬笑笑,再翻出文书:“只要签个字就好。”

  但就是这个字,让户司右都事位置空悬,以至于让其他人惦念。

  惦念不成,再恨到他身上。

  所以为什么啊。

  纪楚见四下无人,忍不住问道:“大人,请问是哪位大人觉得文书不对。”

  右都事没回答,手指却按在另一份处理好的文书上。

  而指着的位置,就是吏司主事的名字跟印章。

  赵锡元。

  自己毫无交集。

  右都事稍稍叹口气,手指又移到另一处金镶玉的摆件上,特意在鎏金处敲了敲。

  金镶玉。

  鎏金。

  赵锡元。

  赵金川?!

  一个许久未提的名字浮现在脑海里。

  赵金川。

  那位安丘县的赵师爷。

  纪楚稳住神情,并未表露出来,客气拿着官凭离开。

  而吏司右都事若有所思。

  这位纪大人到底看明白没有,他会不会对威胁自己的人出手?

  以他的聪明,应该能解决赵锡元吧。

  纪楚走出吏司,才深吸口气。

  原来那位赵师爷在安丘县横行霸道,甚至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是有原因的。

  他背后的靠山,竟然是州城的吏司主事。

  看名字就知道应该是一个家族的,而且十分亲近。

  其实现在想想,事情也没错。

  想当年自己刚到安丘县,事情处理得极快,确实也有疏漏。

  但细细想想,其中也有不同。

  他在安丘沾桥两地,处理不少贪官污吏以及匪贼。

  可押往州城的人,除了沾桥县的王县令之外,其他官吏大部分都在当地处决。

  比如说沾桥衙门大半人都人头落地,真正能被审判的,却只是少数有官身的。

  说白了。

  没有官身,不是有身份的。

  你就算想被州城衙门审,都没有机会。

  直接在当地砍人完事,毕竟犯的事情太大,而且证据确凿。

  甚至当初杀了那么多匪贼,同样在沾桥处决的。

  也就最初的赵金川,被押送到州城,听说是关押起来。

  毕竟他身上最大的罪过,就是指荒为田。

  偏偏指荒为田不能言明,故而从轻处罚。

  当时也就是纪楚刚刚做官,没有直接砍了赵师爷,给了他们钻漏洞的机会。

  对方肯定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赵金川从轻发落的。

  所以这位赵金川赵师爷。

  如今肯定还活着。

  但短短三年时间,总不能已经放了吧?

  不管放不放,明面上的敌人已经出来了。

  吏司主事赵锡元。

  那吏司内部也不太平,吏司右都事相反设法拿他当枪使。

  纪楚从吏司走到工司,心里已经大致明白。

  而且那赵锡元也不会真的动他,只能用这些小伎俩,好让他日子难过,最好四面树敌,一事无成。

  等到他对于曲夏州没用的时候,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

  纪楚把玩手里的官凭,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纪楚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微微挑眉。

  之前因为刚刚做官,业务还不够熟练,所以没能把赵金川杀了。

  现在可不一样,总感觉新的机会又来了,好让他弥补新手期的错事。

  他甚至感觉到,或许还能另辟蹊径,找到指荒为田真正的恶人。

  安丘县百姓吃的苦,他可没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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