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里。
这座王宫的女王打开寝殿大门。
门内开着灯,凯撒站在那里。他背对着她。维尔利汀今天晚上心情有些畅快,所以眼神也带着些畅快和见底的清澈:
“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的政事处理得很顺利,原本困扰了好几天的难题让她找到了诀窍,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处理完了。她以为凯撒是来找她庆祝的。按照他往常浪漫又懂得如何予她温柔的风格,他在她攻克艰难政事后一般都会这么做。
可是今天凯撒没有。
凯撒缓缓转过身来,视线并未完全看向她,而是向后方那个人示意了示意。
维尔利汀立刻转身看向后方,发现路西汀也在她的身后。
这两个人,在今天晚上,又聚到一起来了。
她轻轻地吞了吞咽喉。
路西汀来了,也并未多跟她说话,浅色眼神从容且随性,仿佛已提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且做好准备应对它了一样。伸出手来,关上了灯。
“咔呲——”这盏灯在维尔利汀心里也关上了。
她稍稍加快了呼吸,任由凯撒在她身后紧抱住她,有力且带着肌肉线条的胳膊缠在她胸腹前,她用肌肤都能感受到那些绷紧的肌肉。
她额上出了微微的汗,不知因紧张,激动,还是为即将到来的未知而兴奋过了头。自身后缠向她的胳膊还在加紧,温热吐息降临至她耳边。凯撒金色发丝的末端蹭在她的鬓角,有些痒。在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在前方看不见的那片地上,路西汀皮革靴的脚步声从容向她踏来。
维尔利汀认命般闭上眼睛。
看来今天晚上又是疯狂的一夜。
所以今天晚上神子没有找到她。
第二天早上,维尔利汀明显被呵护过了头。
她打理花枝,呼吸之间,柔软的花瓣,不知道是哪朵花的花瓣,落到她额发上、落到她唇上、落到她肩颈上、落到她自己的那朵花上。
她被控制着让那朵花开放,那朵花必须开放。浇它以轻抚,浇它以骤雨,它施还以蜜露。偶时以雷霆,花朵喜欢雷霆,雷霆后的天空,总是予植被更多生长的养料。
只是养花人在打雷时会张大瞳孔,或是害怕地紧闭眼睛,她被前后伸出的荆棘禁锢在园区里经受雷霆,雷霆过后,总能听到她失控的叫声。
而后花朵又总是以她轻柔的安慰。
养花人,养花人,不要害怕。花瓣抚她双唇。做得不错。辛苦了。太棒了。你是最棒的维尔利汀。伴随汁液交换的声音。请继续予我们照拂吧。开得漂亮的花和旺盛的叶照拂她,予她以无上的欢欣。
她打理的那两朵花,虽然从名称上是相隔较远的并蒂关系,但从枝叶里流淌的汁液来讲,并非是并蒂。她也从不让它们的花枝扦插上花朵之后的地方,因此那两束花枝,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同时受到她的照拂。
不过没关系,在她为其中一支花枝进行扦插的时候,另一支仍可让她依靠着,侧过花枝受她双唇的亲吻。金色的那朵花尤其喜欢这样,为她而生的花朵,最贪恋她的亲吻。如果她予它亲吻,它甚至可以一晚上专注享受她的吻,不需要做其他的。花枝上延伸的枝叶,覆上她已准备好养料的轻雪。雪被揉成团形,受到花叶的照拂。
鲜花开放的时候,花瓣轻轻从空中飘落而下,飘落至她唇。不加遮掩地来讲,她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旺盛的、生命力的感觉,让她感觉生命十分热烈。比上以前没有花需要照拂,孤身一人在黑暗泥土中行走、眼里满是复仇和阴暗想法的时候,要好上许多。
花枝是她的乐园,她睡在繁花锦簇里。生命,在她血液中流淌。
嗯,以上是她照料两枝花的一种过程。至于有无其他在别的养花日的方式,那是她跟花朵们自己的秘密。
维尔利汀照料花耗费了时间,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所以有些事,由其他人为她做。
比如——对某个黑发骑士的追捕。
黑发青年身披斗篷穿过阴暗密林,捂住肩膀,肩膀上有着不断流出血液刚被划出的伤口。
那个人实在太强了,他居然在他手下受了伤。法因被脚底下的枝藤所绊,酿跄一下。他的伤势甚至不允许他留意周遭的环境,这对于平日的圣骑士来说简直是最不可办到的。
可是也没办法,他先前就在为维尔利汀清除围剿她的力量时受了极重的伤,重到必须扶着剑一走一顿酿跄离开那座残垣圣堂,重到圣堂后续赶来的人认为他已死。他假死离开了那里,这段时间却也无处可去。
他看见了她审判那个人。做的好样的,不愧是他看重的维尔利汀,一己之力就能让他们沉冤得雪。教皇早该被砍下头颅了,血飘落到那审判台上,血色
落进台下的他的眼睛。
他看着那血色转身离去,隐没在人群里离去。
而今天,意图彻底削减掉神权的力量来抓捕他,只因他还未放弃圣裁骑士这个身份。他刚刚用这个身份救下了一个将要从树上掉落的女孩,全然不知附近地带正有人在搜捕他,而他也因这个行为暴露。
法因穿过密林,穿过层层在脚下阻拦枯枝与败叶,最后在即将行至前方出口的时候,看到了前方渗透出的光芒。
前方渗透出光芒,与此同时,那个金发的人所组织的抓捕网,也出现在了那里。他背对着光芒,金发在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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