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别过后,陈广白就单独出行。
方子业则是带着李永军开始散步走向汉街方向消食。
行至半路,李永军教授在楚河的一座桥上停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拉伸,音色略有些变形:“子业,你之前找我谈的事情,我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再捡起来。”
“人嘛,这一辈子会跌倒很多次,既然摔了下去,最勇敢的做法其实就是原路爬上去。”
方子业闻言,眼睛瞬间一亮:“李老师您还是决定同意了?”
两人说的是渐冻症治疗研究的事情。
说起来,方子业觉得自己的胯部还有些蛋疼。
一开始,是李永军教授主动提出的“渐冻症”科研的事情,他来疗养院里的‘要求’之一,就是要方子业加入他的团队搞渐冻症。
真到方子业从豫省回来后,决定往这个方向精进后,才笑得当时李永军教授其实就是在开自嘲式的玩笑。
渐冻症这个课题,将他从意气风发一杆子打落,近乎于‘粉身碎骨态’!
他避之不及,甚至都有了一些心理阴影。
可当时,那是被栽在身上的任务,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泥潭,方子业又提出要让他再重入藻泽地。
李永军第一个反对,而且在电话里就明言了,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你莫挨老子……
方子业是八月份去的豫省,回后第一时间就与李永军教授提及此事。
现在是十月末,李永军自己单独踌躇了接近两个月,才重新给方子业答复。
“嗯。”
“疗养院的宗旨就是行不可能之事,走不可能之路。”
“那么难的情况下,陈院长都熬过来了,我还能怕了这小小的渐冻症。”
“大不了就是把后半辈子都栽进去。”
“我父母对我的期待,早已达到,如今的我,在我们老家,在我们县城,乃至在我的母校,都可无愧二字。”
“只是于我自己而言,这些年走得不够顺遂。”
“剩下的年月,当该为我自己而活一次!~”李永军教授停止了拉扯,只是看向方子业的目光略有些迷离。
“子业,但你还年轻,你真打算一头扑进来吗?”
“哪怕,它的投入是入不敷出?”李永军反问。
在李永军的视角里,方子业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小病种就扎进去,耽误自己的前程。
方子业闻言笑道:“李老师,您忘记了我的特性么?”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专一。”
“哎唷…”方子业被李永军踹了一脚,开始揉屁股。
方子业跑开了两步:“李老师,别踹了!~”
“我虽然分了心,但我对每一个课题都十分忠诚。”
李永军闻言开始大骂:“你TM这种理论,和网络上流传的渣男思维同出一辙。”
“你只是博爱,不是薄情是吧?”
李永军还以为方子业是要卸下一切束缚开始往未知的领域去冲,哪知道方子业还来一个都爱。
而于李永军而言,如果选择了这一个方向,就永远脱不了身了。
李永军已经五十多岁,没有多久就要到六十了。
五十知天命,这一辈子的命,到已经看到了最终的定数。
“李老师,我渣不渣您还不明白么?”
“我对感情很专一的。”
“做课题这种事,那不就是能者多劳么?又没有一条法律,哪怕是一条道德标准束缚着人不能同时做几个课题。”
“就正如我们求学期间,考了汉市大学的本科,就不能去京都大学读研了吗?读了国内的大学,就不该出国留学?”
“出国留学了,就不能出国工作?”
李永军道:“懒得理你。”
“我总觉得,你这么选还是不怀好意。”
“被你框起来的那几个年轻人也是倒霉得很,闻到了鱼饵,就再也脱不了钩子……唉……”
李永军叹了一口气后,才问道:“你们一期临床试验,持续的纳选时间就只有一个月吧?”
方子业忙点头道:“是的,李老师,明贤大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早点回来也挺好的。”
“这都快半年了,总算是有一些阶段性的进展了。”
“如果一个项目,长期都只有投入而没有产出作为刺激的话,很容易让人疲惫的。”李永军说。
方子业继续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刚刚李永军的那一脚,压根就没把方子业当外人。
“等聂哥一回来,接下来就该是李老师您和聂哥的主场了。”
“微型循环仪联合化疗后,骨科肿瘤的体积缩小,再以介入诱杀的手术方式对骨肿瘤的血运进行栓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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