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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看着窗外的路越来越熟悉,舟舟突然意识到司机在往哪儿走。陈文续和苏笛断联也有一周了,按理来说不会再去山温路了,除非她要去那里搬走所有的东西。

  陈文续这几天从没有提起过和苏笛有关的事情,舟舟觉得这样的态度已经不需要再揣摩了。

  “陈老师,去之前住过的酒店吗?”

  “嗯。”陈文续低头看着手机,答了一声。

  转头时,舟舟看到陈文续在看苏笛的回应视频。

  苏笛发布了回应视频以后,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可以再联系上她。

  微博上都在传,苏笛彻底退出娱乐圈了。

  舟舟也看过那个回应视频了,她试图在苏笛脸上找到一丝赌气之类的成分,但她越看心就越沉。

  苏笛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认真的。

  陈文续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直到听到苏笛说“再见“的时候,她动了动手指,似乎想要拖动进度条来确认这句话的意味。

  那天把手机交给陈文续后,舟舟没有说苏笛打来电话的事情,但陈文续应该看见了那几通未接来电。

  陈文续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舟舟心里始终有些愧疚。

  也许那是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

  这几天她都住在酒店,期间和周岸见了一面,周岸和她谈的都是接下来的工作事宜,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转身问了一句,“苏笛没有再联系过你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她没有再接到苏笛的电话或者抑或是收到苏笛的信息,与其说苏笛是接受了分手的事实消停了,不如说苏笛这个人和她的消息彻底消失在了陈文续的周围。

  有关苏笛的热搜被撤下了,那个视频之后苏笛对外界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困扰陈文续的人和事都清静了,但陈文续既没有觉得解脱,也恨不起苏笛,*反而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上不下地梗在胸腔里。

  她不想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想在彻底被事业占据全部时间之前再回到山温路。所以等她再想起和苏笛有关的事情时,是她收到解约书的第二天。

  解约书是以韩龄的名义寄给她的,但她没办法联系上韩龄。想到之前韩龄重病的传闻,陈文续又换了几个方式联系,但都没有回音。

  她并没有无故解约,韩龄也并不是喜欢恶心人的老板,所以解约书里不涉及任何财务纠纷。韩龄该签的字也都签好了,只差自己的签名了。仔细看过解约书内容后,陈文续打算直接去公司问一问。

  可等她到达公司以后,见到的只有韩龄的助理。

  公司的氛围很奇怪,看到她进来以后,大家的眼神也很复杂。不欲探究眼神背后的意思,陈文续放下了解约书,问起了韩龄:“韩龄姐不在公司么?”

  没有抬头看她,助理顿了顿,答道:“龄姐不在了。”

  她说的是不在了,而不是不在。

  陈文续反应了一下,然后确认了一遍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是离职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助理没有出声,但陈文续读懂了她的意思。

  呼吸一滞,陈文续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文续和韩龄之间的氛围一直都很微妙,但在韩龄的死讯得到确定的此刻,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一阵不真实的恍惚。

  陈文续对韩龄有感激,她也知道韩龄只是欣赏自己的价值,但并不喜欢自己的性格。她理解,站在苏笛好友的角度上,她肯定会替苏笛提防自己。

  助理看向陈文续的目光没有温度,但又难以掩饰其中的反感,在她看来陈文续无异于一个怯懦的利己主义者,因为狠狠地跌倒过,所以自然而然地把拉她一把的人全部当成了一块块跳板。

  “颁奖晚会那天。”

  陈文续的嗓子像是塞进了一块棉花,又干又涩,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出声:“是因为生病么?”

  助理没给陈文续留情面,但又并不想将韩龄的死因全盘托出。韩龄是无论如何都该挺直腰板的人,无论是辗转在他人的口述中,还是在旁人听到的只言片语里。

  “她是胰腺癌,但去世的原因不是生病,”

  “是因为病重的事情不想被别人发现。”

  颁奖典礼距今已经过了一周有余,可是媒体那边没有一丁点消息。

  “……没有办葬礼吗?“陈文续问。

  “没有,她的遗书在苏小姐那里,后事也都是由苏小姐处理的。”

  由苏笛处理的……

  所以在回应视频里看起来才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平静。

  韩龄的死和自己并无直接关系,可是愧疚和不知所谓的自责还是在无声中沸腾,“抱歉,我不知道。”

  她如果知道韩龄重病的话,也许会晚一点再考虑工作室的事,说不定也会迟些再和苏笛结束。

  在陈文续自己的视角里,她应该只是做了为自己考虑的事情,所以助理不明白陈文续到底在抱歉什么。

  收起了她签好的解约书,助理将令一份推回到陈文续手边。

  “另一份原件陈小姐自己带回去保管吧,祝陈小姐今后顺风顺水,事事遂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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