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是假意叛逃宗门的,这些天或许是在为他师父的死难过。
人类的情感复杂难解,是魔永远无法理解的领域。
魔头拽住了邬识缘:“你有没有什么心愿?”
邬识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这一路上,魔头没少找茬,像个顽劣的孩子似的。
“没有。”魔头皱了皱眉头。
他没想做什么,只是脑海中突然冒出临终关怀的想法,邬识缘就要为了他谋夺魔尊之位的大业而死了,他大发慈悲, 想为可怜的牺牲品做点什么。
但从邬识缘的反应来看, 他的举动十分多余。
魔头的心情顿时变得不爽起来:“你们人类都该死, 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打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旗号, 想要将其他族类踩在脚下。”
邬识缘:?
魔头忿忿不平:“贪恋鲛人和妖族的美貌, 毁了咏蝶岛, 还拍卖奴役混血种, 简直卑鄙无耻!”
邬识缘一头雾水, 他可没惹这魔头, 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你是不是无话可说了?”魔头哼了声,冷冷道,“凡人如此虚伪, 你也无法辩驳了吧。”
邬识缘沉默了几秒,摊摊手:“你开心就好。”
他没兴趣和一个魔去讨论人的本性,这件事本来就没有意义。
魔头却不满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魔头拉着他不松手,一副不说清楚就不走的模样,邬识缘心下无奈,这才正眼看他:“首先,我从未迫害过你提到的鲛人和妖族,以及其他的族类,所以你要与我讨论凡人是否卑劣,我只能回答你,人心难测,不止是人族,其他族类都是如此。”
世间之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正邪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又何况是人心。
一念善恶,能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正因如此,才有了君子论迹不论心的说法。
“再者,你是魔族,而我是人,你我所处阵营不同,看法自然不同。”
花时间和心思去说服别人是最愚蠢的事情,邬识缘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佛只渡有缘人,而救人也只能救想要被救的人。
邬识缘定定地看着他:“最后,凡人是灭绝不了的,总会有你看不过去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之间讨论这种事根本没有意义。”
魔头不作声,邬识缘抽出手,面无表情道:“别在我面前发疯。”
本来快要死了就烦,还要思考怎么逆天改命,要不是受制于剧情,邬识缘早就对眼前之人大打出手了。
许是随身携带神明之泪的缘故,这几日里,他的修为恢复了大半,并不像刚刚回来时一样受制于人。
魔头眉心紧锁,表情凝重。
魔族诞生于魔气之中,最是狂傲不羁,邬识缘默默做好了防御准备,刚才那一番话怕是要将眼前这魔头给惹毛了。
然而邬识缘等了半晌也不见魔头出手,正疑惑着,魔头忽然出声:“走吧。”
“嗯?”
“去魔宫。”
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是错觉,魔头意气风发,脸上写满了争夺魔尊之位的激动。
邬识缘心里生出一丝古怪的情绪,头一次认真打量起走在他前面的魔头。
覆水间民风开放,魔族的衣着也不似凡人规整,魔头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领口开得很深,露出大半个胸口,锁骨下的魔纹蜿蜒起伏,一直蔓延到胸口,隐入衣襟之下。
魔头的发色也很特殊,是赤红色的,发梢散发着暗光。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邬识缘扬了扬眉梢,对上他探究的视线,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好整以暇地开口:“你要去挑战魔尊,不带武器吗?”
据他观察,魔头身上没有配饰,也没有储物法器。
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魔头骄矜地抬了抬下巴:“我的武器就在我身上。”
就算是神兵利器也有凡体,比如梧桐子,兰轻流只能背着剑。
“所以你刚才很热情地盯着我,就是在找我的武器?”
……热情?
邬识缘原谅了魔头的措辞,开门见山道:“你之前问我有没有什么心愿,我想到了,我要看看你的武器。”
武器本来是随口提及的借口,但现在邬识缘真的有点好奇了。
“我从未给旁人看过。”魔头啧了声,不耐烦道,“算了,既然答应了给你实现心愿,那就给你看看吧。”
说着,他抬起手按住腹部,一道冷白的利光被他从身体中抽了出去。
邬识缘微微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手上凭空出现的短刀,是真实的武器,并非魔气凝聚而成。
魔头把玩着短刀,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这是我自己打造的,用起来衬手,又能直接收回身体里,到时候就可以攻其不备,一刀了结魔尊。”
“为什么能收回身体里?”邬识缘下意识抬起手,在触碰到短刀之前顿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举动过于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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