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搅浑池水的新鱼。
有了他的加入,原本还勉强维持着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兰轻流率先出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还记得在试剑大会上被谢行昀逼到何等难堪的地步。
时隔月余, 梧桐子再次对上重明,两柄剑碰撞在一起,爆发出的力量远远超过苍雪峰上的比试。
如今的兰轻流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小道士了,他突破了八品境界,修为与谢行昀不相上下,试剑大会上没能得到的公平,在今日再度有了机会。
两人缠斗在一起,早早就来了的屈舫倒被忽略了。
邬识缘很不满意,又添了把火:“少会主不动手吗?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还是想坐山观虎斗?”
他咂咂嘴, 意有所指道:“仔细想想, 我也许久没去商会了。”
酣战不休的两人骤然停下动作, 齐刷刷地看向屈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任谁都不爱做先死的蝉, 为他人做嫁衣裳。
打是要打的, 但让屈舫坐收渔翁之利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谢行昀和兰轻流默契地分开, 两人分立左右, 与屈舫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浮槎掌柜上蹿下跳,激动得像瓜田里的猹:“好好好!就要一起打,这样才有意思!”
他一边说着, 身手麻利地抓住茶楼大门,一个借力,就爬上了二楼。
眼前猝不及防多了张大脸,邬识缘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掌柜长腿一跨翻进窗户,落座在他对面,扯出一个盈盈的笑,勾人得紧。
“道长,好久不见~”
调子拖的很长,眉宇间充满了挑逗之意。
邬识缘心下古怪,自从上次被食梦貘咬过以后,掌柜就避他如蛇蝎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他又忘记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道长看也不看我,莫不是一点都不想我?”掌柜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幽怨,“直道相思了无益,我因道长害了相思病,可道长是个没心肝的,却是连想都没想过我。”
九尾狐族很是骚情,掌柜也是个风情万种的,但在邬识缘的记忆中,他并没有这么……骚浪。
尤其是这贱兮兮的语气,总给他一种错觉。
邬识缘按住了他喂过来的茶杯:“你尾巴上的毛长出来了?还想再被咬一口吗?”
掌柜红唇勾起,涂了丹蔻的指甲绕过茶杯,轻轻挠了挠邬识缘的掌心,语气轻佻:“若是道长想要,别说尾巴了,我整个人都会洗干净送上门,给你咬,给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堪堪停在意味深长的地方,明晃晃的暗示,直白的勾引。
邬识缘心中定了几分,顺势将茶水递到他嘴边:“怂恿人争风吃醋太费口舌,喝点茶水,润润喉。”
茶是普通的茶,经了邬识缘的手,平白多了一丝甜意。
掌柜抿了抿唇,品着茶水的滋味,半真半假地感叹:“道长该对自己好点,千金的茶才配得上你。”
“千金的什么茶?”邬识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吗?”
掌柜脸一热,耳根浮起点点绯色。
无论换了什么壳子,面皮薄这点改不了,嘴上有多骚,脸红的就有多快。
邬识缘哼笑一声:“越来越会装了。”
掌柜眼观鼻鼻观心,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啜,装聋作哑。
邬识缘也没拆穿他,转头看向楼下,说话的工夫,那三位又短暂地打了一场,如今收了神通,正在进行战斗中场休息——打嘴仗。
正常人谁打架中途还停下来骂对方啊,江湖上武力为尊,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只有在游戏框架下才会发生这种事情,打架是其次,首要任务是占据道德高地,总而言之一句话:架可以输,嘴仗得赢。
邬识缘将之归于主角们的胜负欲,不过他不乐于听他们互相揭短,有那闲工夫,他不如请个说书先生慢慢听,或者花钱去梨园看戏。
真白月光就爱看主角们为了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邬识缘朝窗外扔了个杯子,摔杯为号,一下子就把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分出胜负了吗?我是跟谁走啊?”
“自然是跟我回九霄观!”兰轻流急忙出声,“师兄,师父出关了,他知道你离开后十分难过,特地嘱咐我将你带回去。”
喝茶的掌柜抬起头,解说道:“叮咚!兰轻流打出一张亲情牌。”
“已经离开的地方又何必回去,识缘,莫要回头。”谢行昀眉目冷淡,和兰轻流的急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在信上说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但邬识缘知道,谢行昀才是疯子,他的冷静都是装出来的。
以“疯”著称的谢氏家族连心头血都能洒着玩,谢行昀是披着矜贵儒雅外衣的野兽,也是几个主角中最任性,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掌柜放下茶杯,语气深沉:“哦豁!谢行昀以退为进,倒是一条妙计。”
啧,学到了。
没出声的只剩下屈舫了,众人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邬识缘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少会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屈舫:“……”
一人说一句,当比赛前宣誓说垃圾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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