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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塞拉的目光慢慢扫过在场教廷虫族的面容,目光没有过度停留在教皇身边落座的圣子身上。与他一样, 圣子对他的出现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在他说完这挑衅的话之后抬了抬眉, 嘴唇轻佻露出个笑容。

  教廷其他虫族中, 有几位塞拉叫不出名字的主教露出怒发冲冠的神色。这也不难理解, 毕竟他们两位主教都直接或间接死于塞拉之手,而他们信奉的“正义”,也接二连三地在塞拉的横空出世下铩羽而归。

  可是让塞拉感到遗憾的是, 教皇和他身边的几位近臣都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仿佛塞拉的话是虫崽被情绪支配的胡言乱语,又仿佛死去的两位主教对于他们而言无足轻重。

  这让塞拉的面色微微沉了下来。他当然不是什么满足于一时口舌之快的愣头青,伊利亚带来的消息和圣子如今的处境让他对教廷的警惕达到了顶点,他不得不承认,在神秘学进入他的眼帘和考量范围之后,教廷的力量和多年的经营让塞拉摸不出深浅。

  当一场战役来临时,不了解敌人,或者对敌手有错误的预判是大忌。塞拉想要刺激出教廷虫族的反应,可是他显然失败了。即便是从他手下侥幸逃脱的桑德斯菲主教,对于他的话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怒,神色平静仿佛他们之间的生死之战和龌龊从不存在:

  “塞拉公爵,幸会。今日教廷邀您前来会面,是为了维护虫族的和平繁荣,解除我们之间的遗憾和误会。”

  桑德斯菲苍老的脸露出笑容:“教皇冕下是与神明距离最近的虫,今日亲临,只为与塞拉公爵抛开隔阂,指点迷津。”

  塞拉的目光落在了桑德斯菲身上,他看起来很苍老,比他们之前的见面都要苍老,但是神色平静,面带红润。这让塞拉的双眸闪烁,因为他隐约记着桑德斯菲逃离的模样有多么狼狈,他的双肩都被埃德温刺穿了,他的精神触须被塞拉扯断——如果没有完全毁灭的话。而他如今坐在这里,除了面色苍老以外,神色如常。

  这不应该。塞拉知道雄虫的身体有多脆弱,他原身的雄父就是很好的例子——因为服用精神力增长药剂身体虚弱,常年卧床不起。而桑德斯菲在经历重创之后,竟然还能坐着这里,本身就是教廷对他们神秘力量的展示。

  或者说,是从母神那里盗取的力量。

  塞拉蹙眉,没有再对教廷虫族进行无谓的刺激。他和代表教皇发言的桑德斯菲讨论双方的合约,在一些细节上逐字逐句地争论,再也没有展示半点年少轻狂,反而据理力争,像个思维缜密的学士,尽可能为公爵府争取更多空间和利益。

  他能感受到,教皇的目光更加长久地落在他身上,而教皇身边的圣子则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昏睡状态,银色的长发披在肩头,即便是虚拟投影,也能看得出那洁白银发的光泽动人。

  塞拉身后的伊利亚似乎有些难安,他忍耐了一会儿,而后终于违背亚雌的礼仪,抬起眼看向昏昏欲睡的银发圣子,而对方察觉到了伊利亚的目光,眉眼含情地给了伊利亚一个甜蜜的笑容。

  正在发言的桑德斯菲声音一顿,明显对银发圣子的荒唐行为感到愤怒。而对方则吊儿郎当地往椅背上一靠,抬起一条修长的腿——塞拉不得不困惑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以幼崽之身,用精神力模拟出一个雄虫成年体的——优雅地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神色之间带着无所吊谓的笑意:

  “继续讨论呀,各位,不用管我,即便你们嗡嗡作响的声音打扰了我的睡眠,但您知道的,桑德斯菲主教,我一向很宽容。”俊美得有些过分的银发雄虫神色轻佻,对桑德斯菲眨了眨桃花眼:

  “讲得很有趣,哈哈,很久没有虫在我面前讲这些一本正经的狗屁了,但是不得不说,你们的脸实在有些倒胃口,除了这位美丽的亚雌——”

  银发圣子对伊利亚抛了个媚眼,却似乎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似的:“若是有更多雌虫和亚雌能陪伴我就好了,生活失去了美色,是多么无趣。”

  塞拉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目光落在圣子身上,看着对方娴熟的表演。他知道对方对伊利亚生疏的态度实际上是一种隐晦的保护,于是故作不悦:

  “圣子冕下,您口中的亚雌是我的亚雌弟弟伊利亚,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已经是您的雌侍之一了,或者您在对他一见钟情后这么久后,还没有给他一个得体的身份呢?”

  “哦哦,这样呀。”

  银发圣子转了转光华流转的浅灰色眼眸,托着自己形状优美的下颌想了一会儿,而后说道:

  “雌侍?哦不我想我让你失望了,公爵冕下,我没有任何雌侍。作为雄虫,漫山遍野的春花任凭采撷,总归是有遗忘之处。我只愿奉献我美好的身体,滋养更多的鲜花和美景,您是知道的,我很难为了某个亚雌,让其他可爱的小蛋糕们攀比伤心”

  他说着,还放浪形骸地对伊利亚抛媚眼儿,而塞拉被他精湛的演技衬托得神色僵硬,而高座首座的教皇突然开口了:

  “弗朗西斯,我亲爱的孩子,你正在让你自己失去颜面。”

  与他年轻英挺的外貌不同,教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阴郁苍老的沙哑,不像是一个青壮年雄虫的声音,倒是符合他老不死怪物的身份。即便塞拉性格沉稳,仍然对这仿佛蝮蛇爬行的声音感到不适。

  “塞拉公爵与你同样年纪,却滴水不漏,步步为营,你不为你的作为感到羞愧吗,我的孩子?”

  教皇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像是一个父亲在轻轻责难自己贪玩的孩子一样,让塞拉汗毛直竖。若是他不知道圣子是自己的富二代学生,而对方根本不可能和教皇情同父子,他可能真的会被这幅假象蒙蔽。

  圣子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讲话。方才游刃有余的神色僵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掩饰,看上去完全像个被长辈宠坏了,明明犯错却不愿服软的赌气幼崽。

  塞拉为这一幕感到强烈不适,他迫切地想要将自己的学生从这种境遇中捞出来,可是按照现有的信息量和局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力。

  再等等。他想,等他积蓄力量等局势变幻。他最后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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