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界线,就像当年满清入关的时候圈地一样还插了旗子,颇有几分圈地为王的架势。
“那这不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么?”温宪蓦地笑了,“汗阿玛说美洲是你的封地,其他人又不知道美洲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你买的那块地在哪。若是你有本事把那边的地皮都打下来,整个美洲不就都是你的了么?”
“那怎么可能?!”虞燕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反驳道。
温宪摇摇头:“开疆扩土是君主所求,封狼居胥是将军所愿,但谁又说能这么做的人不能是你?”
“可是不管怎么样也要有能打仗的兵马吧,姑姑啊,您侄女我手里现在顶天了也只能算有点钱,光是有钱也不好使啊招兵买马这种事情若是被人捅出来,那可是谋反的大罪!”
虞燕摩挲着下巴,居然对温宪的提议有些心动。
温宪似笑非笑道:“你当真不知道石阳的那个义兄是干什么的?”
顷刻间屋内窒了一息,温宪将脚边的暖炉不动声色地移了个位置,原本被她揽着的虞燕渐渐直起身扯了扯嘴角:
“姑姑,您怎么知道的?”
“石阳再怎么擅于经商也只是一个长居广州的女子,最多就是在生意场上打转,哪里来的本事能保证出行的商船每次都能安全无虞地从海上回来。”
温宪将杯盏中凉了的茶重新换过,苍白羸弱的脸上倒是带上了一抹笑意:“广州沿海那地方做海贸的商人多,趁着海贸渐兴打劫商船的海盗更多。”
“汗阿玛**后,郑家的部分残兵流向珠江口为盗,珠江口疍家贼由明末的四姓演变为红、黄、蓝、白、黑、紫六帮。”温宪抿起嘴,“你们先前在我这闲聊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石阳称呼她那位义兄为郑一,两厢揣测之下我才这么问你……”
“只是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
虞燕无奈地揉了一把脸:“姑姑,有时候您大可不必把聪明才智用在您可爱的侄女身上的。”
“汗阿玛自从广州大烟一事后就一直在严查郑氏后人包括流落在外的残兵,日后你们谈及郑一时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温宪抿了一口茶眉眼间还是忍不住透出一股轻快的笑意,“与其整日在海上打劫过往的商人,不如让他带着手下那群一把子力气没处使的弟兄们外出征战才是真的。”
其实温宪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虞燕还是有些崩溃:“可是我刚交了四千万进国库!”
购置粮草火器哪样不要钱……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摸不出几个子来,和穷光蛋有什么区别!
“只是先给你提个建议,又不是说让你现在就去干。”温宪笑着揉了揉她悲愤的脸蛋,“况且你说的府邸和内务府分派来的长史什么的,这些都是可以慢慢添置的,若是你现在手里缺人手的话,你先
用用我这的也行。”
虞燕是不打算用自家阿玛手里的那些人的,就算她最后真的招赘在家,雍郡王的爵位也不会落在她身上,更何况后面胤禛可是要登基为帝的。
他现在手底下的这些门人往后就是雍正一朝的臣子,和这些人纠缠不清说不准还会给自己惹火上身。
虞燕乖巧地点了点头。
温宪公主府的长史叫陈安平,看上去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约莫是三十左右的年纪,汉军镶白旗包衣出身,和从前李氏家里的情况差不多。
“你日后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唤他去做就好了。”温宪推推虞燕笑盈盈道,“他这人别的本事不算厉害,打听消息和用人的本事一流,估摸着你能用得上。”
陈安平温和地笑笑,谈吐举止都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至少给虞燕的感觉还不错。
除了陈安平外温宪又叫了几个散骑郎和典仪来和虞燕认认脸,等到人见得差不多的时候外面的雪也停了,午后的阳光轻盈地打在窗外的落雪上,依稀还能听见女孩子们玩闹的笑声。
虞燕顺着窗往外望去,兆玉穿着红艳艳的大氅在雪地里乱跑,她似乎也是第一次能跑出来玩雪的年纪,身后的宫女们看着她满地乱跑的模样都忍不住捂嘴笑了。
“我的身子骨不好,原就生不了孩子。”温宪眉眼弯弯看着窗外的兆玉,“养了你和兆玉两个也算是让我过了一把当母亲的瘾。”
虞燕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哭笑不得道:“姑姑!我什么时候变成您养的了?”
“也差不了多少吧。”温宪又没忍住摸了一把她滑溜溜的脸蛋,“当父母的不就是满腔心思为孩子打算吗?我也会为了你和小兆玉打算啊。”
“您为我打算什么啦?”虞燕转过身嬉皮笑脸道,“是要给我什么好东西吗?”
“是啊是啊,给你准备了好多好东西。”温宪见她这幅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估摸着还要过几年吧。”
“诶,真想快点知道您准备了什么。”虞燕伏在她膝头打趣道,“希望日子能过得快一点。”
温宪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虞燕看着窗外兆玉和宫女们打雪球的欢快模样,没注意到她垂下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惆怅。
“对了姑姑,鸣琳走之前说每隔十五日就要给您施一次针来着。”虞燕一骨碌从温宪身上爬起来,满屋子地找先前留在这的针灸包,“刚刚和您说着说着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这几年跟在鸣琳后面学,她好歹是把人体的穴位和该扎针的地方记了个透彻。
“鸣琳她们大概要过了三月才回来。”虞燕扎完针将东西收起来,“前几日徽州那边的信也送过来了,说是戴老先生做主给鸣琳定了一门亲事,那少年姓方名道章,家里也是徽州的,祖父方苞从前还被李光地大人称赞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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