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了。”
绫屏说不出反驳的话,低低“嗯”了声。
近来,琼贵嫔想尽了各种方法接近陛下,可陛下却没给她一点机会,即便琼贵嫔去御前请见,陛下也视而不见。可转头,令贵嫔却能大摇大摆地进去。
宫里的风向一向是随着陛下的宠爱而转移的,眼看令贵嫔日渐得宠,隐隐有了专宠的迹象,嫔妃和宫人们都想方设法得上赶着巴结起承光宫来。若非如此,今日罗才人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偏向令贵嫔了。
淑妃叹息一声。
绫屏不愿见到自家娘娘这般模样,不由地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令贵嫔终究才是贵嫔,陛下再宠爱她,这位分一时半会总不会再往上晋升了。况且,还有顾贵嫔呢——”
与虚无缥缈的圣宠相比,宫权才是最实际的。
淑妃摇了摇头,却有另一番想法:“陛下对顾贵嫔和对令贵嫔,终归是不一样的。”
对陛下来说,宫权不能一直紧紧攥在她一个人的手中,否则,皇后一旦册立,她便是第一个被皇后所不容的。宫权多分给一个人,她往后的处境也就越安稳。
“那依娘娘看,陛下为何不将宫权分一些给令贵嫔呢?”绫屏不禁疑惑,“顾贵嫔既然能越过瑾妃和诚妃娘娘她们,令贵嫔如何不能呢?”
淑妃看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令贵嫔自
然也是可以的,可你别忘了,她上头还有诚妃。”
令贵嫔与诚妃都是姜家人,诚妃虽无宠,却位列妃位,更是抚养了皇长子,令贵嫔有圣宠便罢了,再手握宫权,姜家在后宫就一家独大了。
陛下应当不想看到这般形势。
绫屏一怔,领悟了淑妃的未尽之语。
是她想岔了,竟忘了诚妃娘娘与令贵嫔的关系这一层。
她明显松了口气,而后笑笑:“娘娘说得是。”
同淑妃有着想法一样的人并不在少数,包括姜令音自己。
想到姜衔玉,她的眼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倘若姜衔玉只是诚妃也就罢了,偏偏膝下抚养了皇长子,在没有皇后和嫡出的皇子之前,皇长子的尊贵程度简直不言而喻。说句大不敬的话,一旦扶喻遽然驾崩,最可能被朝臣们扶持登上皇位的,唯有皇长子而已。
临近万寿节,扶喻忽然发现姜令音对她冷淡了许多。
他心里有些不解,在庆望返回殿内时,不由地问了句:“最近宫里可有谁惹了你令主子?”
庆望仔细回想了一番,如实道:“奴才并不曾听说。”
扶喻皱着眉,露出沉思的表情:既然没有人惹她,那她这是怎么了?
籍安看了看自家师傅,又偷瞄了眼扶喻,方迟疑不决地道:“奴才听说,诚妃娘娘近来总是带着大皇子在迎乐苑那儿玩。”
令贵嫔对诚妃娘娘的不喜就摆在台面上,偏偏诚妃娘娘的宜庆宫离承光宫很近,中间隔着的迎乐苑又是供人玩乐之地。
诚妃娘娘带着大皇子在迎乐苑玩,令贵嫔有什么里有阻拦?
扶喻知道女子气性小得很,虽然籍安说得理由令人啼笑皆非,但放在女子身上,倒也并无这个可能。
他想了一想,对籍安吩咐:“近来天气炎热,告诉诚妃,莫要带着大皇子出来走动了,他身子弱,需要仔细照料着。”
籍安忍住笑意应了下来,很快就将扶喻的话转达给诚妃。
陛下的这道口谕来得莫名其妙,姜衔玉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同籍安道:“陛下的意思本宫明白了,还请公公回禀陛下。”
兰汀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娘,陛下怎么忽然关心起大皇子了?”
姜衔玉也想不通,她摇摇头,自我说服:“昶儿畏热,陛下许是担心吧。”
兰汀只好接受了这个理由。
可往年也不见陛下这样关心大皇子,还特意派人来告知娘娘一声。
她将这个疑惑藏到心里。
除了扶喻和姜衔玉外,并没有关注到这件小事。姜令音对姜衔玉忽然闭门不出的行为除了觉得奇怪了些外,也没深想——
她自然不会想到扶喻竟是为了她给姜衔玉下令,叫她少带着大皇子出门。
若是知道了,她怕也会觉得荒唐吧。
*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很快就到了万寿节这日。
午宴是扶喻同朝臣们一道用的,晚宴则是与宗亲和嫔妃们在一道庆贺的家宴。
扶喻不愿铺张,因而举办宴会的地方就设在了安福殿。
不巧的是,姜令音在万寿节前一日的半夜忽然发起了高热。
不知是平日里用的冰块多了,还是天气多变的缘故,高热来得迅猛,让人始料不及。
姜令音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提不起任何精神,自然是出席不了安福殿的家宴。
扶喻看着她因高热而变得烫红的脸,原先想要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想恼女子没爱惜自己的身子,也怒她身边的人不会伺候人。
扶喻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女子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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