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可他又怕红冲因此生气,张口还想解释。
红冲生怕他再开始念经,连忙打断:“我自愿被囚禁。”
乘岚一怔,心里稍稍放下心来,嘴上却还想再挣扎一下,声音微弱:“这不是囚禁……”
“是不是的,又有什么打紧?”红冲含笑道:“兄长无非是担心我又卷入争端,平白沾上污水,我都明白,不出门就是了。”
他答应得果断,盖因一早就觉得万仙会乏善可陈,除了来月引心宗的擂台,他原本也没什么旁的计划了。而且乘岚言之有理:他已知道了无晨谷师兄弟二人的谋划,又转头将秘密尽数告知了乘岚,那两人但凡有些脑子,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若是放在以前,红冲自然也不怕这两人骚扰,可他如今哪有回击之力,一旦受伤……一旦受伤,必然会叫乘岚知道,届时乘岚岂不得一天英雄救美十次?
这似乎也不全然是坏事,红冲的玩心死灰复燃,顿时又想反悔了。
乘岚看他默不作声,还当他为不能出门一事心里难过,安慰道:“委屈你了,但你放心,事毕我绝不再多纠缠。”
不再多纠缠?
红冲正欲开口,乘岚一看他唇边笑意,就知道他恐怕又要讲出什么虎狼之词,连忙也回应般地回捏了一下红冲的手。
他一向作风正经,对红冲的小动作照单全收,却从不会如此回应,像一块覆了层油膜的石头,毫无半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叫红冲还以为他当真心性坚定至此——却不想到底还是耳濡目染了几分,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红冲便不说话了,只挤眉弄眼地等着他的下文。
哪怕明知红冲目不能视,乘岚还是下意识地偏开头,甚至为红冲看不见而萌生出一种含着罪恶的庆幸,无需动手,他也知道自己如今面皮发烫,耳朵着火。
偏偏他又觉得红冲为何如此命好,他方才想保持些距离好好琢磨些时日,就有人帮红冲递来了投名状。红冲对他坦诚相待,他又怎么忍心按照原计划那般将人先晾几天?刚下定的决心,还没出两个时辰,就又要反悔了。
他不敢再多想,视线乱飘,清咳一声:“自然……也不是始乱终弃的意思。”
第53章 踏雪曾相过(七) 这是啵眼皮,也算打……
一夜雨声凉到梦, 万荷叶上送秋来。*
秋老虎来了去,去又复返, 半月下来,枫灵岛已红了大半。
红冲自己打了把藤椅放在院中,每日午后都躺在上面晒太阳。
从前他还多少掩饰几分自己的陋习,如今时间长了,且又叫乘岚已见过了庐山真面目,他是愈发怠于伪装,时不时就要给乘岚个大惊喜。
譬如下旬某日, 正是云观庭摆擂, 乘岚去盯了一整日的擂台,一走进院中,就见红冲又从躺椅上滑进了莲池。
他上半身还趴在岸上,手搭在藤椅扶手上, 起到一个掩耳盗铃的作用,下半身却已进了水中——单纯这样倒是不打紧, 乘岚知道他是妖物,哪怕如今修为不济,也不会因此受寒受湿——可乘岚眼尖, 一眼就瞧见那池子里分明多了几片荷叶……从红冲的腿上长出来。
乘岚连忙手指一动,用真气扣上院门。
几个跟在他身后的云观庭同门险些被门打碎鼻子, 七嘴八舌问:“大师兄, 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敌袭?”
“列阵, 快列阵!”
乘岚又打开门, 打马虎眼道:“没事,没事,手滑罢了。”
待得几人进院中时, 红冲已被他从莲池中拔了出来,脱了水便化回人身,此时伏在藤椅上打哈欠。见几人打招呼,红冲懒懒地应了一声。
这些时日,云观庭几人已逐渐习惯了主院里多出来两个人,虽然擂台上曾针锋相对,下了擂台又无仇怨,互相之间说不得熟悉,但也算是相处得不错。
不过他们今日是为其他事而来,匆匆打过照面便进了屋里——是原本属于文含徵的那一间。
前些夜里一场秋雨下来,文含徵感染风寒,而那边院子人多,到底不适合静养,文含徵就这样又搬回了乘岚这边的主院养病。
结丹修士还能因一场秋雨而病倒,这等奇闻红冲还是头一回听说,见之啧啧称奇。
乘岚却说,文含徵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幸而静养些时日总是能好些。
几人钻进了文含徵的屋里,乘岚才敢逼音成线给红冲递去一句:“你当心一点!”
红冲回道:“不是有兄长在么?”
乘岚瞥了一眼另一间屋子,蹙眉道:“我是说你师弟。”
方才幸亏乘岚动手及时,才免于被云观庭几人看出端倪来。可乘岚不能每日都呆在院中,时时刻刻都为他掩护,这院中却还住着另一个既能下地也不出门的人。
同为老派仙门所出,哪怕朱小草有时确实显得不大机灵,却也不是个瞎子,一次两次也罢,见多了难免怀疑。
红冲丝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本来也没打算瞒他。”
闻言,乘岚脸色一沉。
他把这当成了天大的事,谁也不敢透露半点,自以为彼此此心唯一,却没想到这份好意只被人家当作大惊小怪。
恰在此时,几人探病过,从文含徵的屋里纷纷出来,与二人打过招呼,又欢声笑语地回隔壁院去。
乘岚不得不拿出笑脸应付过了师弟师妹们,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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