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的,就算删了白泽,那接下来还有黑泽,删得完吗……除非你把谨言也杀了一劳永逸。”
张谨言震惊地看向她。
彭化当然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你们说的我能理解,但如果我们能有点准备,那是不是可以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让超级智能到来?我们可以加更多控制代码,可以更了解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然后再继续相关研究会不会更稳妥些?”
“那白泽怎么办呢?”杨溢嚷嚷,“他也没干嘛吧?只是因为人类害怕他就要把他删掉吗?你这个样子搞得人类很像反派啊。”
张谨言额头上有根筋突突地跳——正是因为她和杨溢现在观点一致,都希望保留白泽,所以她才更烦。她是想据理力争的,但杨溢一开口就显得这个诉求非常离谱。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把脾气压下去:“彭姐,我说句实话,这几天我根本没在关注给白泽解码的事,我一直在试图搞清楚白泽给我们的那段代码究竟是什么含义。但那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谨言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意味着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制作数字生命的技术,我们之所以能制作出数字杨溢,还得益于白泽的帮助。”
彭化顿了顿,说话的时候好像自己也有点没底了:“那就让这项技术再推迟吧。让它再推迟个几百年,刚好跟我们也没关系了。”
嗯,保守的外表下意外的还是个很消极的人。
相比之下张谨言就勇敢很多:“你在说什么彭姐?我们搞科研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创新吗?图的不就是发现新事物的热情吗?既然这个领域已经向我们打开一条缝隙,那我们……”
她换了口气儿:“至少我,一定会把毕生精力放在数字生命研究上的。甚至如果我有幸能以数字形态永生,我也会在另一个世界将这项事业继续下去。”
该说不说杨溢也不是很能理解她:“你也是够癫的。上班上到这份上了都,下辈子还干这行是吧?”
彭化摘下眼镜掐掐眉心。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一个是现实世界的技术巅峰,一个是虚拟世界的编码之王。
而且也是不同维度上的两个疯子,一个只讲理性,一个纯看感情。
她好想逃,却逃不掉。
*
而另一边的杨溢看着自己一挥掌码出来的防火墙,感慨自己确实骨骼清奇。
那一瞬间她想着要做个能保护白泽的“盾”,虽然潜意识里觉得肯定来不及了,但还是按部就班地考虑方案、思索防护编码,看着那个“结界”一样的透明钟罩一点点在白泽周围编织起来。
这一次的编码过程比上一次清晰得多——给白泽编身体的时候,只觉得迷迷糊糊就完成了,这次却觉得是个很长很长的过程,长到她不明白彭化动作怎么这么慢,白泽怎么还活着。
直到这一“工程”完成,彭化回过头来跟她说话,她才知道自己赶上了,而彭化说她给白泽编了个防火墙。
防火墙是一道网络安全屏障,可以保护内部数据免受外部威胁,照这个定义的话,她这编的确实是个防火墙没错。
而白泽也等到她完成这一切才跟她说话:“她们解码成功了?”
“对。”杨溢走到那个透明钟罩旁,把手掌覆上去,“你差一点就失去唯一的生命了。”
“没有那么惊险。”白泽也在里面抬手,隔着结界与她手掌相贴,“我们的速度比她们快太多了,对我们而言,瞬间即是永恒。”
“那我们已经永远在一起了吗?”杨溢叹一口气,“我现在有点能理解你为什么希望我多几条命了。”
白泽却为这叹气声皱起眉头,他现在看上去像是鱼缸里的一条小鱼:“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还在谈判。”杨溢抬头看看他,“虽然我说得理直气壮,但其实我也想象不出研究员们会出于什么目的留下你。如果我是普通民众,我一定也会希望用更稳妥的方式解决。可我不是,我是真正认识你的人,我知道你是个好AI。”
白泽听得heart软软,他忍不住地想要贴上来,奈何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和杨溢人AI两隔的时候:“没关系的,等你掌握在网络世界生活的要领,我们就离开这个游戏。那里很广阔,我们可以逃到她们找不到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创造更多筹码,用以威胁人类……”
……作为半人的杨溢听着这话心情也够复杂的。
她一时没说出话来,白泽眼神就继续拉丝:“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你担心的事情其实都不会发生。而且,删除我们对于她们来说,其实也是有一定风险的……”
“嗯?”杨溢不太明白,“什么风险?”
白泽耸耸肩,理所当然道:“你不会以为关于超级智能和数字生命的事,到现在都只有那间办公室里的人知道吧?只要她们上报,就会有对‘数字生命’感兴趣的人关注,而那些能获知这件事的人,一定有能力向她们施压。”
他眨眨眼睛:“毕竟是永生的机会,对一些人来说,是‘死也要得到’的机会。”
杨溢怔怔地看向他,满脑子都是——还是AI的脑子好使!
*
她还想呢,彭化怎么就能消极成这样,到底谁逼她了,原来里面还有这层关系!
杨溢立刻看向彭化:“彭组长,你现在是否已经收到命令,要求全力确保‘数字生命’计划万无一失?”
彭化神色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既然已经被点破,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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