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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弑父

  那可太多了,先帝薄情寡性还是心思狠毒?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裴宣作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心想,我就是不当人那也是你教的,再说先帝做的糊涂事关我裴岁夕什么事?

  对于先帝的人生,我只不过是个后来的过路人。

  子书谨低垂眉眼,那双已经很久没有再镀上冷色的眼睛在烛火下像金晶石一般锋利。

  “哀家最恨先帝的制衡之术。”

  裴宣保持神色不变,只是稍微眨了眨眼,她在心里平静的无声的回答,这不正是你教我的吗?

  原来用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会暴怒,以至于耿耿于怀,我骨头都烂成渣了还久久不能忘却。

  子书谨温暖的手握着裴宣冰冷的手掌,用内力温养着她,而后从手臂一直揉捏到肩上,内力烘烤过的地方寒气被驱散,但尾椎骨蔓延上一丝危险的感觉。

  子书谨的手捏到了裴宣的后脖颈,捏了捏。

  裴宣稍微坐直了一点,这很像裴灵祈把小猫从地上拎起来的动作,包含完全的掌控欲望。

  子书谨压了上来,温柔的吻她的额发,吻那一点显眼的美人尖,最后吻上她湿润的眼睛。

  直到子书谨吻上来裴宣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皮也是冰冷的,子书谨唇齿间的呼吸显得很炽热,烫的她眼睫不停胡乱的抖,那是生理性的现象,她无法遏制,更不敢推开子书谨。

  也许因为热气侵袭裴宣的眼睛开始生理性的湿润,水汽蔓延让亲吻贴近于舔吻。

  舔舐更像动物或者说兽类,人类会用嘴唇吐露言语,只有野兽才会失去语言用舔舐表达炽烈的情感。

  子书谨不像是这种人,她一惯冷静克制,在当皇后那些年里在床榻上也非常注重宫规,这导致裴宣上床都好似给老师交课业。

  她死了以后子书谨好像才显露出荒淫无道的潜质。

  裴宣漫无目的的想,她总是会走神,有时候在某种时刻会把自己剥离开来以冷静的目光去看待这件事,这是因为要防止自己过度沉溺于这种事。

  在不堪濒临失控的情感和快乐来临的时刻,她会立刻强制性自己冷静下来。

  玩物丧志,温柔乡丧命。

  这也是子书谨对她的谆谆教诲。

  她的手猝然撑在了子书谨面前,子书谨在亲吻她的眼睛,露出一截苍白的被衣领包裹住的脖颈,裴宣反客为主的吻了上去。

  子书谨喘息了一声,脖颈的筋脉开始颤动,裴宣觉得很有意思的前去追逐,用带着尖齿的牙齿碾磨,逐渐剥开碍事的衣领,露出子书谨心口前那一颗褐色的小痣。

  子书谨闭上眼,眼前只剩下烛火昏黄的暖色在摇晃,她抓紧了裴宣的后颈,那是她的命脉。

  “哀家最恨先帝不信我。”她在抓紧裴宣皮肉的那一刻喃喃道。

  她的声音充斥恨意,如果真是野兽,她或许要把名为先帝的首挫骨扬灰的恨。

  裴宣温柔的亲吻她,抚摸她紧绷的脊背缓解她在那一瞬间的不适应,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太后,先帝五年前就已崩逝。”

  她早就死了。

  你恨不恨她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你自己心中长久留着一个疙瘩而已。

  子书谨睁开湿润的眼睛,她的眼睛带着某种情事后的眷恋和温和,但历经风霜的眼角已有了细微的纹路。

  “你知道跟一个人最亲密的方式是什么吗?”

  我知道。

  少女的脸上流露出符合这个年纪的天真与茫然:“臣不知。”

  子书谨的瞳孔仿佛笼罩了一层雾气,幽深而模糊,她的手抚上裴宣的脸颊,看向过往记忆中的那个人。

  她给出答案:“那就是同她一起保有一个秘密。”

  她的嗓音沙哑:“或者说罪孽。”

  同甘共苦共享贫穷与困难其实都不够亲密,要怎么的两个人才能荣辱与共呢?

  她们要共享一个弥天大罪,泄露出去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要守口如瓶要日日夜夜绑在一起,以确保另一个人的梦话呓语都只能被对方所听见,不能为其他人所得知。

  例如,弑父。

  裴宣老爹死的很突然,裴宣还没有接触太多政务照常读着些治国论政的酸书,突然她爹的内侍急召她入紫宸殿。

  她去的时候她爹已经面色发青,嘴唇惨白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爹身体不错,娶那些小老婆生一堆孩子,就是想把她给换了,谁知道她爹这么不经折腾,年轻时候仗打多了,好日子没过几年就归西了。

  她在她爹身边侍疾,那堆人比花娇的小老婆一个也没招来。

  捱了三日以后的一个下午裴宣在他榻边打盹儿,突然被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抓住了手腕儿。

  她睁开眼,撞进她爹瞳孔已经隐隐扩散的一双眼睛里。

  老家伙死咬着牙,几乎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娘心里只有权势!”

  人之将死,其言没善,临了还是放不开对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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