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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那天下这么多人宁侯不去成人之美,而非要成我之美?”裴宣眨眼,“不正是因为臣的舅舅给宁侯送了大笔钱财?”

  子书珏双眸微眯:“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是威胁呢?是求宁侯救我一命,日后必有重谢,反正对您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吧?”

  作为太后心腹中的心腹,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这么点小事也解决不了你算什么权倾朝野太后心腹啊。

  子书珏面露沉凝之色,片刻后伸出一只手。

  她的手挺多伤疤刀茧的,哪怕后来保养的再好也能看出来以前活的不咋样,有许多陈年旧伤甚至有些丑陋的冻伤。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五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我预备跑路都才准备这么点,你帮忙解决这么点事也敢开这个口?真是狮子大开口,等着我以后举报你贪污吧。

  但裴宣忍了:“一言为定。”

  她又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等待了半个时辰,子书珏才匆匆赶来。

  裴宣面露希冀:“解决了?”

  子书珏微微点头,朝千*栋宫阙望了一眼,长长出了一口气:“出宫吧。”

  子书珏曾掌禁宫守卫,后来高升被遣至边塞率数万之军,如今的禁卫统领曾是她的副手,对她毕恭毕敬并未多加盘查,裴宣也跟着沾了光。

  子书珏财大气粗不比裴宣一副穷酸相,早就有装饰一新的马车停在宫外时刻等候,天上又飘起细细小雪,子书珏可能实在看她可怜,提出带她一程的建议。

  裴宣利索的钻了进去。

  子书珏对她的干脆感到大受震撼:“我以为裴大人会推辞一番了。”

  “多推辞一刻就要多受一刻冷风,这岂不是辜负了宁侯的好意?”裴宣有理有据。

  “裴大人真是一个做官的好苗子,日后必定大有可为啊,”子书珏感叹道,旋即说回正题,“所以那五万两”

  裴宣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有钱有势就是好啊,宫外随时随地停着马车就算了,就连茶水都是御赐的庐山云雾随时热水烹着。

  不像她每天下值先走半个时辰赶回家手都冻僵了得暖半天才能回温。

  “下官很好奇宁侯也算家财万贯为何还一味敛财,这天下的钱财受用不尽,命却只有一条啊,万一哪天被太后知道宁侯就不害怕么?”

  子书珏坦然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随手拨弄了一下毛领边的一颗绯红珠子。

  “裴大人知道这是什么不?”

  “赤灵白日联青星。”裴宣仔细瞅了一眼,适时拍了一下马屁,“赤灵珠,宁侯好眼光啊。”

  其实就是个海珍珠因为天生绯红炒的水涨船高,要看运气打捞,多的一年几十颗,年景不好的时候几颗也是有的,品相完美的更是万中无一。

  少年时她爹赐给什么美人一匣子惹的她娘不高兴,她和郑牡丹偷偷把那匣子的珠子偷出来给她娘。

  她娘抚摸着她的鬓发,坐在高高的凤位上平静的说:“宣宣,你不明白,不是这一匣子赤珠的事。”

  年少的她其实未必不明白,她只是恐惧于将要发生的事,做出这样微薄的不足为道的努力,期望那场风暴不要降临。

  虽然明知是螳臂当车。

  整个后宫抓贼抓的轰轰烈烈,最后抓到她头上还被人嚷嚷着要严惩。

  她直接跳到她爹脸上喊有本事打死我啊老头,她爹那时候还年轻的很,被叫老头气疯了,但最后也不了了之。

  可怜的郑牡丹主动给她背了锅,替她挨了一顿板子,那个曾经盛极一时的美人从此失宠,再无音讯,裴宣都快不记得了。

  却仍记得这一匣子绯红的珠子,红的好像沾了谁的血一样。

  子书珏微微挑眉,似乎没想到这货竟然这么识货不是个文盲,她叹了一声:“这一枚赤灵珠就价值五千两银子,三颗就是一万五千两,这样的成色还是有价无市,更不必算我这身南锦顶尖的绣娘半年织成的衣裳。”

  “裴大人,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小侯要供养这些可不得花大力气四处筹措银子吗?”子书珏唉声叹气。

  还好我没有这么烧钱的爱好,我的爱好是存钱,存够白花花的银子,可惜,这个世上花钱的事总是这么多。

  “所以银子”子书珏明示。

  “哎呀。”马车好似突然碾过了什么东西,马车剧烈晃动,裴宣一个没坐稳往前一扑,一杯好茶霎时间全倒在了子书珏那件绣的密密麻麻的披风上。

  “什么路呀,这真是”裴宣连忙手忙脚乱的过去拿手帕给子书珏擦拭茶水,一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宁侯没烫着吧?”

  子书珏面带微笑的扯回自己的袖子:“现在是五万五千两了。”

  “这下官暂时没这么多钱先赊账吧。”裴宣一时语塞,但还是勇敢的说了出来。

  “赊账?”子书珏磨了磨牙,上下打量了裴宣一遍,一身寒酸官服,没一点值钱饰品,看起来打包卖了也就值个几十两银子,不知道给太后怎么当的面首,一点银子都没搜刮下来,“本侯凭什么信你呢?”

  “我可以把裴府抵押给宁侯呀,”裴宣说的毫不心虚,“以裴府的位置值个十几万两一点不成问题啊,只要您能收到。”

  只要你能把裴远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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