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口中所言为真,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哑声厮喊着:“我不知道什么梦,我自年少时再未见过你,这都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谢怀砚眸光幽邃,直直看着她的情绪,看着她眼眸中对他的恨,眉心紧凝,嗓音暗哑:“匕首只刺两寸,不过失些血,死不了人,既是这么恨我,不如杀了我——”
他再握住桃漾的手,放在匕首上,带动着她的手用力,刀刃再往皮肉渗入。
桃漾在他手中挣扎:“你若要死,别带上我——”她的手挣脱而出,谢怀砚沾满温热血液的手捧在她脸颊:“不陪我死,就算是恨,也得与我磋磨一生。”
他俯身,捧着她的脸去吻她。
身前匕首隔绝了两个身体,被他抬手拔去,温热鲜血涌出,淌了桃漾一身。
第42章 咬你说人真的有前世吗?
窗外月影西斜,静谧无声。
卧房内一片狼藉,旖旎气息中含满鲜血的气味,婢女上前来整理被褥,红白交叠,羞涩而骇人。
桃漾去了活水泉沐浴,再回到榻上时,水兰上前为她脖颈间的伤口涂抹着伤药,再缠上一层厚厚的纱布,起身欲离开时,桃漾哑声与她道:“把窗户都支开吧。”
卧房内虽清理过一番,也熏了安神香,却依旧泛着浓浓的血腥气,桃漾闻在鼻息,隐隐泛着恶心。
水兰应是,搁下小药箱后,将卧房的几扇窗都给支开了来。
桃漾很累,身心俱疲,懒懒的躺在枕上,望着窗外月光不停走动,直到再也不见,她酸涩的合上眼眸,沉沉的睡了过去。
——
谢怀砚胸膛前的伤很深,失了太多的血。
他回到墨园后,未请大夫,一直住在谢氏府中的净空大师被空谷夜半急急请来,空谷神色着急,与净空道:“您就快些吧,别整您的袈裟了,公子失了那么多的血——”
净空边走边问他:“因何失的血?”
空谷皱眉:“……自碧月阁出来就是这样了。”
净空深叹一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净空来到墨园,为谢怀砚看了看伤口,沉声道:“只差半寸便要伤及性命,公子不该如此。”他让空谷把药箱取来,为谢怀砚清理伤口,再为他上药。
待纱布缠绕好,净空欲言又止,最后从宽大僧袍中取出一物件,递在谢怀砚面前:“这面铜镜是贫僧云游时所得,送给公子罢。”谢怀砚敛眸,看上一眼,淡声道:“多谢。”
净空在他身边数年,所与他清谈的不过是‘放下’二字,而他想要得到的,从不会放下。
谢怀砚未再有言语,净空施礼后退了出去。
——
府中这些日子闹的不安生,如今刚刚消停了下来。
那日城门外三十里,谢舟带领一众部曲乔装打扮前去劫亲,虽是摆脱了前来接亲的阮氏郎君,可劫亲的消息很快传至城内,那时,负责送亲的谢三郎君和谢五郎君刚刚回到府中。
再次带领部曲快马赶至城外,淮阳是谢氏的地界,三郎君五郎君一番带兵搜寻,不过一个时辰就把谢舟和谢满寻了出来,当时,谢舟吓的面色惊惧,给两位兄长跪下,求他们能够网开一面放过他和谢满。
五郎君与谢舟关系不错,有意装瞎,三郎君虽与谢舟同出一房,是他的嫡亲兄长,却是性情刚直,恨他胡闹不争气,亦不能容忍谢氏府中出现这样的事情,他骑马赶回淮阳城,未将此事告知家主谢蕴,而是去见了谢怀砚。
“二哥,这事该如何办?”他询问谢怀砚的意见。
“带回府中,家法处置。”三郎君向来最敬重他二哥,闻言当即再去了淮阳城外,将谢舟和谢满带回府中,如今,已过了这么些日子,谢舟被用了家法。
至今躺在榻上下不了床。
谢满则被关在厢房内,抄写经书思过。
因着这件事,谢老夫人被气的病了一场,当初让各分支的姑娘前来淮阳谢氏教养,为的是能把她们教的知书达礼,眼界开阔,能够嫁得高门。
如今,教养在她身边的姑娘共有四个,已经出了两个来败坏谢氏门风。从前,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分支都与淮阳谢氏分出有上百年,早已出了五服。
府中的孙辈多,与她们常接触,她也有意无意的提点过,让他们注意些分寸,没想到还是出了如今这样的事情。
这日一早,谢怀砚前来给谢老夫人请安,道:“桃漾妹妹那日前去城外为谢满送《列女传》,不料正遇上劫亲的兵马,车夫被人打昏在城外,她受了些伤,孙儿已安排她在城外养着。”
谢老夫人闻言终于是松了口气:“人没事就行,给她父母去信了么?”
谢怀砚对她颔首。
随后谢老夫人看着他,问:“你的气色怎这般不好?可是又彻夜忙公务了?”谢怀砚神色平淡,温声回:“昨
夜里是没歇好,劳祖母挂心了。”
他坐在桌前,拿起杯盏来用茶,在院中闹着玩的庆小郎君忽然跑过来,站在他面前,仰着脑袋看他:“二伯伯,你为什么用左手喝茶呢?”
谢怀砚眸光微敛,抬起手中杯盏递给庆小郎君,轻笑道:“唔,你也试试。”庆小郎君也试着用左手拿杯盏,呵呵笑着:“我拿不稳——”
对面的谢夫人看了一眼他的面色,再去看他一直掩于袖中的右手,待离了存玉堂,走在府中的青石板路上,谢夫人问他:“你的右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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