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黄包车从路边经过,但他并未出声,直到黄包车跑出几步,他才大喊:
“咳咳.哎哎哎,黄包车!黄包车!”
黄包车应声调头。车夫抬起帽子,是一张汗渍渍疲惫的脸。
“先生,您去哪里?”
“咳,新来的?我怎么没看见过你?”
车夫老实巴交地笑着:“先生说笑了,小人在这条街上都跑了几年了。您看,这鞋又跑烂一只。您去哪儿?”
李爱国打量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只脏兮兮露出脚指头的鞋,坐了上去,说道:“走吧。”
“先生,您还没说去哪儿呢?”
“少废话,我说停哪儿就停哪儿。”
“要得嘛!”黄包车夫在得到准许后,甩开膀子开始发力,他拉着李爱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停歇地奔跑着。
李爱国坐在车上,额头同样汗津津的,口罩下的脸痛苦而狰狞。
他死死盯着街道两侧的建筑,一边观察,一边嘴里不停催促着“快点”。
几分钟后,终于,街角露出一个画着红色“十”字标志的门头,他忽然叫到:“停——”
车夫按照指示一个急刹车才停了下来,车还未停稳,李爱国已经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向着诊所冲去,“咣当”一声撞开这家小诊所的门,脸色惨白地倚在门框上喘息着。
“钱,车资,先生,还没给钱呢?”身后是黄包车焦急地叫嚷声。
李爱国不管不顾,在医生愕然的注视下踉跄着走到他面前,一屁股跌坐在长椅上,呲牙咧嘴地抽出藏在袖子里的手,只见他的右手上沾满血水,左手用布条缠着,血水早就渗了出来。
“先生,你这是?受伤了?”医生蹙着眉头站起来查看。
李爱国喘息着,顾不上说话,只是将手伸了过去。
医生从手边的铁盒子里拿了一把镊子和剪刀,慢慢剪开不停往渗血的布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李爱国的左手小拇指被断成了两截。
“你这是怎么弄的?伤成这样!”
李爱国忍着疼痛,呲牙咧嘴说:“不小心,切菜的时候切到了。能接上嘛?快,先给我来点止疼药。”
医生眉头紧锁,观察着伤势,说道:“切菜会切到指尖,也不可能切到中间啊。”
说完,他狐疑地打量李爱国两眼,“老弟,你这是和人拼命了吧?这种伤我这里处理不了,你还是早点去医院吧。”
听到这话,李爱国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咬着牙站起来,猛地往前一扑,抄起桌上的剪刀,架在医生的颈部,威胁道:
“不能治,还是不愿治?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老兄,好汉,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医生惊恐万分,“你听我说,我就这么个小诊所,寻常风湿感冒,跌打摔伤还能应应急,断指我真接不上啊,要是有那个本事,我早就去大医院了。”
“你不愿意治?!”听了医生这话,李爱国更焦躁了。
见他情绪又要激动,医生赶紧说:“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有心无力.这样吧,我先给你清理下伤口,包扎一下,然后送你去医院?好汉,要是晚了,可就真的接不上了。”
李爱国直勾勾盯着他:“接不上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拖得越久,接回来的成功率就越低,简单说,就是指头死了,就救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
“我刚说了,先给你处理下,然后送你去医院,老兄,你要是囊中羞涩,医药费我出了,谁.”
“我不去医院!”医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爱国打断,原则上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又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还怎么敢去医院。
“那那您说怎么办?”医生小心翼翼地说着,时不时抬眼看着李爱国的脸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才开门营业,就遇到这种无赖,此刻他只想将这厮哄走。
“止血呢?”
“止血倒是可以,就怕好汉这手.”
“废话少说,马上处理!”
“哎哎哎,马上,马上!”医生抹了把汗,深吸了几口气,翻箱倒柜找出棉签酒精纱布,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灰色粉末。
“这是什么?”
“云南白药,对跌打损伤止血有奇效。”
一听这话,李爱国直接抓起这包药撒在了手指了,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医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既心疼又无奈,此刻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拿出毕生所学替“好汉”处理伤口。
十几分钟后,医生终于战战兢兢将伤口包扎好了。
李爱国抓起一块纱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回头瞥了一眼蹲在诊所外面虎视眈眈等着讨要车资的黄包车夫,冷笑一声,才看向医生:
“你叫什么?”
“什么?”医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的证件。”
“你要这个干什么?”医生很警惕。
李爱国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军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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