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我,嫌弃我是个瞎子,更不会怪我给别人添麻烦……我可以拯救自己,不需要一个陌生男人来拯救我。”
张父生气地拍了下桌子,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一时的,你老了怎么办?现在超过30岁就有被裁员的风险,超过35岁就找不到工作了。你能保证你永远都不会被裁员吗?到时候没了工作,你又成剩女了,没工作没家庭,后半辈子怎么过?”
“我被打得快死的时候你们没管,现在说这些不觉得虚伪吗?”
张父激动之下就打了她一巴掌,张母也呵斥她:“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张庆兰的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了,她倔强地说:“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吧!”
张父还想骂她,被张母给拦了下来,说:“你爸也是气上头了,因为你大哥刚被公司裁员了,你说像他这样大学毕业的到了这个年纪都找不到工作了,更何况是你?你不能只顾眼前,得为未来考虑一下。好了,我们也没别的事了,就先回去了。”
张母拽着张父离开张庆兰的宿舍,在门口遇上了听到动静过来的路引。
他们认得这是张庆兰口中的“园长”,便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路引面无表情,在他们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说:“你们不必为张庆兰感到焦虑,因为我们森林公园的福利待遇是挺不错的,有五险、节日补贴。以后营收上来了,可能还会买公积金。”
“吃住就更不用担心了,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我们会有相应的补贴,她可以申请我们的宿舍。出行的话,以后园区内会设有小站点,上下班都有车接送。而且她的工作能力不错,只要以后没犯什么大错误,以及不主动提离职,她就不会有被裁员的风险。”
张父张母傻愣地看着她,意识到是被她怼了后,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狼狈地离开。
张庆兰闻声走出来,有些讶异路引这个时间怎么会在这里:“路园长,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路引之前都是加班到十点多,快十一点才回来的。
因为过于清闲所以很早就下班,并在隔壁把他们的对话给一字不落地听完的路引干笑了声。
她并不想让张庆兰尴尬,于是含糊地应了声,又问:“你脸肿了,要用冰袋冰敷一下吗?”
张庆兰乐观地说:“没事的,以我以往的经验,明天就能消肿了。”
路引的心情有些沉重。
半晌,她问:“如果你不希望他们再来打扰你,我可以将他们拉进黑名单。”
张庆兰思考了片刻,摇摇头:“谢谢路园长,只是我不想给你和森林公园添麻烦,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会损害森林公园的名声和口碑的。现在是申请评级的关键时候,不能因为我这件私事而坏了公园的整个计划。”
她从前夫石三万的身上看到了人可以卑劣到什么程度,为了利益可以无限地拉低道德底线。虽然她的父母被拉黑后不会找森林公园讨要说法,但不排除有人利用这件事来攻讦森林公园,诘问路园长凭什么拉黑他们,又为什么滥用职权。
路引被她说服了,说:“但你是我们的员工,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我们有责任和义务确保他们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
张庆兰的眼眶又红了,在以“家庭”为名的避风港里,她没有感觉到温暖,反而在社会这个残酷的地方感受到了无数善意。
“谢谢。”
已经下班的菇灵趴在路引的肩头,小声地说:“小路引,她哭了哎,怎么办呀?”
“这时候应该去安慰她。”树灵也小声地说。
路引不怎么会安慰人,况且她也不觉得张庆兰需要自己的安慰。
果然,张庆兰很快就擦掉了眼泪,虽然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但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崩溃。她说:“路园长,我想申请今晚加班!”
“啊?”
“我要努力工作,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路引:“……”
想起自己对张父张母说过的话,她挠了挠头,大饼都画好了,要是不能实现,那岂不是很打脸?
为了提高营收,完善福利制度,让员工们早日买上公积金,她也得努力工作了。
于是洗完澡,她就回到办公室去加班了。
——
虽然张父张母跟张庆兰聊得有些不愉快,但不妨碍他们回家以后,同左邻右舍“炫耀”,仿佛要将过去丢掉的脸面都挣回来。
在他们的宣传下,很快就传到了张庆兰前夫石三万的耳朵里。
靠着吸张庆兰的血而成名的石三万在他们离婚后,仗着张庆兰眼盲看不到他的抖音账号,也欺负她没人帮她出头,在平台上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走红后的妻子抛弃被迫离婚的可怜老实深情男人。
他在网上隐瞒了自己再婚生子的事情,因此而博得了网友们的同情,纷纷在张庆兰和张家人不知道的地方斥责他们。
石三万深谙如何营销和炒作,又趁此机会开了一家包装网红的小公司。
冷不丁听说张庆兰不仅从跟他离婚的打击里走出来了,还在鸡笼岭森林公园找到了一份有五险一金的好工作,这让他有些不满。
在他看来,张庆兰这样身体残缺,又是他不要的女人,就应该过得凄凄惨惨,凭什么能找到一份安稳的好工作?
而且他还记得前阵子一个认识的网红杨大嘴儿就在鸡笼岭森林公园吃了瘪,也不知道有没有可以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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