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汐颜,我承认你的确有些不好对付。”南荀忽然望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虽然自己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但我听到了南荀的这句暂且算是恭维的话,还是难免心里一滞。
“你……要对付我?”我惊问,心下莫名想起了阿爹阿娘之事:如若说这个人与相府走水之事无关,那为什么他一直对那晚去与我阿爹会面的事,迟迟不对我讲?难道真的要对我……
南荀见我如此反问未免一愣,随之恍然笑道:“当然不会,我们现在或许有共同的对手也未可知,我对你怎会出手算计。”
这话我自是听的有些糊里糊涂,不过也顾不得深思,说道:“今天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端王殿下的,如果你不在,恐怕那县尉不会那么好心给我自证清白的机会……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晏城?”
南荀方正的脸颊上涌上了几丝无奈:“北汐颜,你还真是贵女多忘事,先前我与你同行,就曾说过,我来晏城有事要办,你怎的这么快就忘了?”
听他这么提醒,我倒是突然想起来,的确他这样说过的,不过后来是接到杨妃娘娘有恙的消息才临时转回了临城。
“都是我疏忽了,忘记了你曾对我说过的,那杨妃娘娘身体可大好了?”我急忙问道。
南荀点头:“已无大碍,所以我才又日夜兼程来了晏城,没想到刚到这里就听到了你被当成嫌犯,上了公堂的消息。”
听他讲话我嘴里应着,心里却一直在记挂外祖父现下情形如何。
见我心不在焉,南荀道:“看来今天和你聊事情不是一个好时机,你还是赶紧回府吧,以后我再寻了机会找你!”
我自是求之不得,拜别过匆匆回去司府。
当我和奶娘阿莫赶回司府的时候,看到得知消息从宸州匆匆赶回的二舅父此刻正守在外祖床榻前,神色冷厉,司府老管家文老伯则垂手站在他的身后。
大舅父司锦丰端坐在另一处,屋子里沉寂的可怕。
外祖父依旧昏迷,把城里所有的郎中都请遍还是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众人莫可奈何,尤其是二舅父在得知自己的阿爹之所以被害成如此模样,竟然是那房氏暗地里下的狠手,更是怒极而起。
大声埋怨自己的大哥司锦丰荒唐至如此,连自家的妇人都管不住,生生害了自己的父亲,还妄图栽赃于我,简直是非不分,冷酷至极。
大舅父见事到如今事情败露,也索性把所有的罪责统统推在了房氏身上,只说房氏如此行事,他也是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晓内情。
当他得知事情发生时,已经晚了。
我看着他虚情假意的表述,心里暗暗冷笑,罢了,善恶自会有报,今天我不拆穿他,日后他也必会受到报应,只是可怜了外祖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为了钱物,为了不受死去妹妹的牵连,竟凉薄绝情至此。
过了几日,外祖父病情稍稍稳定,虽然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但郎中说已经无性命之忧,只是想要恢复过来,恐怕没有什么希望……
大舅父司锦丰闻言,立时提出来要回清州,推说那边事物悬空已久,有很多生意上的急务要去处理。
我自是知道他在这里度日如年,房氏已经被关入大牢,这辈子能不能出来都未可知,对这里他可以说已经无所牵挂,自是急着要走。
二舅父沉稳内敛,对这位嫡长兄的行举,虽然不齿,却也沉默了不做声,任由他招呼了手下的下人,准备马车随时就要启程。
不想这时我却突然站出来出手相拦,众人皆吃了一惊,也许认为我是被房氏栽赃,气愤不过要找人大闹一通。
“你这是要意欲何为?”大舅父看我如此阴冷了脸色道。
我淡淡回道:“大舅父,甥女有件事一直哽噎在喉,不吐不快,请大舅父缓些启程,听我说几句话。”
“哼!”大舅父冷冷哼道:“汐颜,我知道你舅母这件事是冤枉了你,你心里觉得委屈,可是说到底她因此也受到了报应,难道你还不肯善罢甘休,要继续闹下去不成?”
我听罢摇头:“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想要大舅父给我说个明白。”
“说!”他万般不耐道。
我不甚理会他的态度,缓缓说道:“半年以前,相府走水几乎被烧成一片废墟之时,我听二舅父说是大舅父您去收拾的残局,甥女在此向您拜谢了,谢谢大舅父如此相助北家。”
大舅父司锦丰一听是这事,阴冷的面孔略略有些缓和:“你说这件事,不用谢了,举手之劳。”
我轻笑道;“当然是要谢的,我还听一个相府的管家说,你还特意把相府之中未曾烧毁的我阿爹和阿娘的遗物还有些金银器物,也妥妥的保存了起来,对了,我前两天还看到房氏舅母头上插了一只龙凤戏珠的金钗,那可是我娘在世时戴过的,我一看见就觉得万分亲切,恍若阿娘还在世一样呢。”
此话说完,再看大舅父司锦丰的脸色一下变得涨红,神情看上去甚是尴尬。
二舅父在旁听的我如此说,向着那大舅父惊异道:“兄长,你没有把当时北府仅存的东西,交代给汐颜吗?”
“额,奥,”大舅父干笑了两声,才支吾道:“我,我原是想等咱那外甥汐安回来时,当着他们姐弟的面,亲手把那些东西还给他们,谁知……谁知汐安他一直没有消息,因此这件事情就被搁置下了。”
我挑唇一笑:“还是大舅父想的周全些,不过,不必那么麻烦了,我现在代表安儿收了也是一样的,尤其是阿娘留下来的东西,我尤其想要放在自己身边,毕竟也能稍稍解我对阿娘的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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