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县令吴世庭想必是个圆滑之人,在初听到原礼部尚书府出了案子,报案人是原老尚书的长子,而被告竟然是他的嫡亲外孙女、原宰相之女,现如今盛名在朝的定远将军之妻,顿感头痛不已,借故装病辞了县尉孙易的请示。
说让他斟酌拿办即可,不用再请他的示下。
孙县尉开始是有些踌躇,可是在让人详尽了解原被告的底细之后,心中自是有了论断。
一个繁花似锦,即富贵又有权势的司家,和一个母家没落,夫家不喜弃掉的柔弱女,哪家要好好维护,哪个可以忽略不计,在他的心中也许早就有了主意。
县衙内的第一堂过审,我那嫡亲的大舅父司锦丰,并没有在堂,而是让其妻房氏替了他的原告,想必他也觉得在这里和自己嫡亲外甥女对簿公堂甚是尴尬,何况自己心中有鬼。
我跪在堂下,望着大堂之上那稳坐在旁,满脸暗喜的房氏,心内悲凉。
堂外乌压压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平头百姓很少能见得权门贵女抛头露面,更何况是这边远晏城,更是少见。
自是有很多人想要看看这宰相之女,将军夫人到底是何等样富贵风流的人物,何况他们还听说这个贵女可是有些呆的,竟然也做出了这种下毒戕害长辈的灭人伦之事,兴趣自是又不知加了多少。
一时里,这件案子几乎引起了整个晏城轰动,开堂之日竟引得千人争相观看。
大堂之上,众衙役持棍而立,孙易一身朱色官袍,面容威严,“啪”的一声,手中的惊堂木震出声响。
“下面跪着的可是嫌犯北汐颜?”
“大人,我不是嫌犯,给外祖父下毒也并非是我所为!”我极力平静辩道。
“奥?”孙易朝堂下仔细看了两眼,神色陡然诧异,竟略有些呆了……
片刻晃神过后,他轻咳一声才接着问道:“北汐颜,司府大公子举报你给他的父亲下毒之事,听你这么说起来是不认的了。”
“自己没有做过的事,何来认罪的道理,还请大人明鉴,查清案子还我清白。”
“你说你清白?我问你那羹汤是不是你端与司老大人的?”
“是!”我回道。
“这就是了,司老大人府里一直风平浪静,怎么就在你来了之后就出了被人下毒之事,你难道能脱得了干系?更何况有小厮证你。”孙易说着转向那跪着一旁的小厮。
“你可是一直在司老大人身旁伺候的?亲眼看到是她亲手喂了老大人那羹汤?”
小厮急忙磕头应道:“是这样,小的亲眼所见。”
孙易点头:“这就是了!”
“大人,就算是羹汤是我喂得,也不能说明下毒的就一定是我,也许在这之前毒药早就被人下进去了也未可知。”
房氏在旁哼了一声,向着那县尉孙易说道:“我们这里还有物证可以证她,北汐颜绝对逃不了干系。”
“呈上来!”孙易吩咐道。
这时房氏手里拿了一张微皱的麻皮纸说道:“这个就是我命丫鬟碧瑶带人,从她的屋子里搜出来还未来得及销毁的罪证,大人请看吧!”
孙易急忙让人把那罪证送到自己手里,看到那不大的纸上还占有少量的白色的粉末。
“去让仵作验过!”县尉孙易吩咐道。
不过一会儿,那仵作就来到堂上回禀,这纸确实与司老太爷身体内的毒药是一种,唤做寒食散。
此药甚是神奇,冷食可以治疗老人中风和发热之症,但是若用热汤服用的话,就会引发这寒食散中的毒性,成为一剂致命毒药。
县尉孙易望着呈上来放在案上的那张麻皮纸,又问此时已经跪在躺下的丫鬟碧瑶:“这张包药用的纸张,你果真的是从北汐颜所居住的屋子里找到的?”
“是,大人明鉴,今天早上我们夫人闻听老太爷突然昏迷不醒,貌似中毒以后,就立刻吩咐我去查证原委,我问了侍奉老太爷的小厮,小厮说老太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只是喝了碗羹汤就睡了,结果到了今早就成了那个样子,我觉得不对就去找昨晚那煮汤的婆子,那婆子交代说这汤一直就是这样做的,和以往用的东西没有二样,只是这次这汤羹是北汐颜亲自端走的,我心下生疑,就带了人一直搜寻证据,直到搜查她的屋子,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这张被丢弃在地的纸团,我看着可疑才交给了主母,谁知这真是北汐颜下药用过的东西。”
“你拿到这个纸团的时候,可有人在场?”
“有,我带着的那些小厮婆子都能够证明,这东西就是从北汐颜的屋子里找出来的!”碧瑶大声的说道。
县尉孙易点头,挥了挥去让人查证。
随即看向跪在堂下的我:“北汐颜,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狡辩?下毒毒害自己的外祖,意图谋得司家家产,北汐颜你简直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纵然我心中无愧,到了现在也不能不开始担心,自己如今是要有嘴也说不清了。
这么多人的指证,还有那看上去无可辩驳的证据,都把矛头指向我,我一身清白,坦荡无私,现在竟然被污蔑致此,再加上又时时担心外祖父他老人家现在状况到底如何,不由得心急如焚。
“我冤枉,我没有要害外祖父,一定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大声辩白。
县尉孙易猛地一拍桌子,用手一指:“北汐颜,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还不把你所做之事交代个清楚明白?”
“我没有做过,自是没什么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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