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嘛?”安平侯狼狈不堪,本来就胖,路又不好走,走一步摔一跤,一瘸一拐的。
温春成也瘸着腿过来了,身上大概受了伤,有血迹。
他张口就骂,“三妹夫,你去哪儿了?你家都烧没了才回来?还好我妹妹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霍云霄只觉被定住了,愣在原地,喃喃道:“父亲、三哥、小弟、乔智,你们怎么都来了?阿竹呢?”
温春果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手,一脸欣慰,“放心吧,我姐聪明着呢,玩了一手灯下黑,那些人想抓都抓不到……”
他说着又满脸严肃。
“三姐夫,本来保护我姐是你的责任,不过我姐说的对,谁也不是天生欠谁的,自己对自己负责才是紧要,我姐临危不乱,保护了自己,稳住了大局,还是很厉害的,你说对吧?”
霍云霄木木地点头,想问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梁巢呢?
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急急问了一句,“你姐人呢?”
温春果指了指东边,也就是家的方向,“母亲跟娘接她回家了,我姐这次可是受苦了,还有小青云……”
霍云霄不等他说完,便重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温春果这才看到他背后插着两支箭矢,吓得大叫:“姐夫,姐夫,你回来,你先看看伤……”
安平侯府,含春院中。
温竹君被灌了两大碗姜汤,又盖了两层厚棉被,捂出了一身汗,热得受不了。
“母亲,娘,我没事……”
夫人立刻压住她的手,嗔怪道:“别胡闹,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现在觉得没事,等你年岁大了,就知道厉害了。”
周氏连连点头,也在一边劝,“你就听话些,老老实实的,冷水里泡那么久,铁打的身子也不行啊。”
温梅君和温菊君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都心有余悸,附和道:“是啊,捂久点,总归不是坏事,这时候不冷,但寒气也重着呢,可别真病了,到时候一碗碗苦药,可比姜汤难喝多了。”
话音一落,门外二嫂周青,还有三嫂万梓萌也进来了,两人各端了碗姜汤。
温竹君望着两个不容二话的娘,还有满眼关切的姊妹,只能继续捂,但两个嫂子的姜汤就拒绝了,她实在喝不下。
温菊君快要担心坏了,坐在床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三姐姐,你还好吧?幸好你没事儿……”
温竹君笑道:“我怎么会有事儿?放心吧,我好着呢。”
今晚也算走运,梁巢一直没猜到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感觉自己在水里泡了一辈子那么久,越来越冷,人都要撑不住了,终于等来救兵。
万万没想到,救她于水火的,不是像偶像剧那样,骑着白马的王子飞奔而来,也不是理所当然的男主角霍云霄,而是胖乎乎的侯爷爹。
他领着一大帮子兄弟,不惧危险,咋咋呼呼的冲了过来……
温竹君从未想过,那个总是失约,没几句真话,整天游手好闲,也没什么大本事的侯爷爹,竟然会有踩着七彩祥云救她的一天。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安全感,安心,又感动。
“阿竹,阿竹?”院子外响起了一声呼唤。
这样叫她的,只有霍云霄。
温竹君笑着和夫人道:“母亲,他来了,我想跟他说说话。”
夫人笑着点头,叮嘱了两句后,和大家一起出去了。
霍云霄来不及行礼,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看到温竹君满脸通红,额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虚弱地躺在榻上,身上盖着厚重被子,整个人神情委顿,颇受一番苦难,顿时眼泪夺眶而出。
“阿竹……”他有些委屈的扑到床边,心疼又难过,满眼愧疚,哽咽道:“阿竹,对不起。”
温竹君没想到他开口就是道歉,愣了一瞬才笑道:“没关系。”
霍云霄隔着被子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笑盈盈的模样,眼泪不休,一言不发。
温竹君和他夫妻这么些年,看他这么伤心难受,很快懂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将手伸出被子,与他十指紧握。
“事情了了就好,别的不要想,你已经做到了,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任何人。”
事情过后,她才慢慢想明白原委,武安侯府跟皇城可不远,她确实是可以放出来的靶子,好在大家都没有出事,计较也没意思。
霍云霄将头埋在她手心,好半天都没抬起来。
温竹君察觉手心湿湿热热的,摸摸他的脑袋,心里有些好笑,这人有的时候真脆弱,好在仅仅只会对着她,叫外人看了,怕是会影响他的形象。
“要不要看看青云?那小丫头跟你真像,一点不害怕呢,她也给了我不少勇气。”
霍云霄这才抬头,眼眶通红,一脸脆弱的破涕为笑,“咱们女儿不是普通人。”
温竹君看他站起身,才看到他背后插着的箭矢,顿时惊叫起来……
等兵荒马乱收拾好,夫妻俩也都安顿在客院了,就在温梅君春芳院隔壁,现在家都烧没了,肯定得在安平侯府客居一阵子。
温梅君也跟着忙前忙后地张罗,对三妹妹夫妻俩深表同情,并再一次感慨,她哪怕再来一次,也不会嫁给霍云霄的,太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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