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萧明彻根本没注意,自己写得是哪几句诗。
白兮然试探萧明彻的态度,凑过去,给萧明彻倒满杯中茶水。
萧明彻听见水声,倒是接了茶,就端着,没有喝。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锁定白照影消失的方向。
他竟发觉,自己爱极了白照影正面湿漉漉的桃花眼,也能欣赏来他的背影,喜欢他被重重衣裳包裹下,引人遐思的身姿。
那是具被萧烬安开发过无数次的躯体……
萧明彻喉结滚动。
眸光越发幽暗,他狠狠给自己压了口水!
***
声望楼,顶层。
与白照影脑海中的预想不同,他以为令上京城文人趋之若鹜的声望楼顶楼,应该是处庄严而神秘的地方。
可登上楼顶,越往里走,他越被廊道里绿植所吸引。
那些名花异草,被人精心修剪,却在墙边随意堆放,和其他常见品种同列。
就好像拾掇它们的人,不过顺手而为,声望楼楼主见惯了世上最好的与不好的事物。
他爱姚黄魏紫,也爱蒲草藤萝,对一切的爱率性随意,堪称名士风流。
仆从推开门扇。
里头是楼主的书房,白照影以为即将见到位饱经岁月的老者。
临窗风雨做布景,楼主站在窗前,一袭江南烟雨般的天青色,身姿修长挺拔,面相冷淡疏离,眉头总是轻轻蹙着,竟是个压迫感十足的年轻男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楼主简短地道了声“坐”。
他身后萧飒的秋风,带着重重寒意迎面扑来!
白照影眯起眼睛。
朦胧间,瞧见这人从背着手,也变成了坐下,坐席面对着面。
仆从上茶,背景雨幕如织,楼主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匀称的肌肉包裹在襕衫之下,并非孱弱文人。
楼主礼数周全,然而开门见山,他起了话题:“白大公子之后所捐那批物资,应该是今日抵达前线。算上之前二十万两,世子府为这场战役,少说付出二十一万两多。”
“世子与世子妃,对皇帝可谓忠心耿耿。”
不知是否为白照影错觉,书房里就连空气都像变沉重似的,气场在从外向内挤压自己。
楼主必然是在讽刺,楼主对敬贤帝好像没有恭敬的态度。
所以他才不出来做官吗?
白照影不敢乱讲,只拣着能说的道:“世子捐款,是因为知道战事关乎民生。”
回避老皇帝的话题,白照影把皇宫御道,世子只为公文奏报让路的细节跟楼主分享。
楼主的眉头果然舒展了许多,但还是看起来不太高兴。
白照影又试探着递出一句,掌心收紧,他攥住衣料:“我捐东西,只是希望世子取胜。”
“——若早有这份心,为何到现在才施展抱负?”
从没有人能给白照影感觉,他拿出架子教训大魔王是应该的。
白照影脚跟在坐垫上,不为人知挪了挪。
悄然打量这位楼主,忽然发现,他长得跟萧烬安得有五六分像!白照影心中一慌。
萧烬安并非隋王亲子,难不成是这个人的儿……不对不对,此人太年轻了,他俩看起来岁数都没差多少。
但有了这人跟大魔王或许沾亲的猜测,白照影心里多少有底。
白照影将世子被害发疯,性情大变,独自煎熬求医,被许氏和萧明彻等人编排磋磨,这些事捡重点跟楼主解释。
白照影说着说着,忽然自己也发现了,嗓音不大:“世子就是这段时间,才稍微清醒。”
楼主才刚舒展的眉头又深深皱起。
听罢白照影失明,真相乃是他抱着老王妃的牌位,被王府庶子逼得跳楼。
楼主表面虽没看出,牙咬得有多么紧,两腮到耳边的筋肉却动了几动。
白照影其实也有个猜测:“我觉得……他出征还为要套新房。”
这不是能拿得出手的理由。
可是光说冠冕堂皇的话,听起来反而虚假。
白照影诚实道:“我们以前住在隋王府,那是他伤心的地方。他不肯承袭隋王爵位,这世子就当到头了,只能依靠为国分忧,获得开府的资格。”
亲王尊位,于他视如粪土。
楼主道:“好。”
对方露出没忍住的赞美,白照影当然赶紧顺竿爬,愉快地分享道:“搬家没动隋王库房的半文钱。但世子帮我带走了鹦鹉、水鸭、大鹅,十九枚鹦鹉蛋,一棵海棠树。”
“前几天小鹦鹉刚孵出来,毛绒绒的。”
“原本还打算捞走锦鲤,但隋王府是活水,锦鲤在那边过得好,于是就由它们了。”
“先生这书房清寂,要鹦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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