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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又气又急:“父皇!”
“其余几个,”建德帝打断他的施法,“主子做事不知劝阻,还助纣为虐,通通滚回去面壁思过半月。”
听建德帝没责罚盛迟忌,五皇子更为窝火,张了张嘴还想开口,建德帝身边跟着的老太监得到示意,手疾眼快,上前捂住他的嘴,捞着他先走一步,免得这无法无天的祖宗再干出什么事来。
五皇子拗不过老太监,异常屈辱地被捉出去,沉沉地剜了眼盛迟忌。
因着先生受了伤,又闹了一场,上午的课取消,改成了骑射课。
大宁每代的皇帝各有志趣,建德帝这几代尚武,对各皇亲贵族子弟要求也就高了些,冬日风寒,凛冽刺骨,大伙儿都不是很想上骑射课,垂头丧气地去换衣裳。
谢元提到骑射场时,人没来齐,到的个个哀声怨道,二皇子骑在马上,笑道:“都别抱怨了,下了课请你们去素云斋吃酒热热身子。”
二皇子平易近人又豪爽大方,众人又欢呼起来,边偷看谢元提:“谢大公子去吗?”
谢大公子并不想去。
冯灼言及时凑过来,假装找谢元提有事,拉着他走远了些,帮谢元提自然化解过去:“怎么样,我配合不错吧?奖励你看我的新作!”
“……”谢元提装没听到,扫了场上一圈,“七殿下呢?”
冯灼言纳闷并控诉:“没见着,你还挺关心他?你都不关心关心我,更不关心我的话本子!”
谢元提熟练地再次装聋作哑。
谁想看八旬老汉重生妙龄少女,和自己曾孙谈情说爱的话本子啊?
这种东西到底怎么在京中时兴起来的?
谢元提有时真的想报官把冯灼言抓起来。
已经要到上课的时间了,人七七八八来齐了,还是没见盛迟忌,谢元提脑子里忽然闪过件往事。
五皇子对自己天家的出身十分自傲,连二皇子都看不上,更别说突然冒出来的盛迟忌,简直有辱他高贵的血脉。
他脑子简单蠢毒,总被其他几个皇子当枪使,随便说几句,就气势汹汹去找盛迟忌的麻烦,但盛迟忌满身锐气,不是盛烨明,哪会乖乖挨打。
盛迟忌越是反抗,五皇子就越是找他麻烦。
前世似乎就是在这几日,一场骑射课上,盛迟忌又得罪了五皇子,被五皇子翻脸当众给了一鞭子,惹来了建德帝。
当众打人的五皇子被罚抄跪祠堂,盛迟忌则被罚到殿外跪了一个时辰。
寒冬腊月,天还下雪,跪片刻膝盖都得冻伤,更别说跪那么久,那一鞭子还抽在盛迟忌的脖子上,红肿凸起,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换个虚弱点的人,恐怕都熬不过去。
谢元提是隔几日进宫,才知道此事的,他那个冬日身子总是不好,风寒缠绵,时不时就空课休息,下了学后,暗暗去给盛迟忌送药。
盛迟忌不受建德帝的重视,住得也远,过去会路过个僻静的池塘。
天色微暗,他听到一阵怪异的响动,探过视线,就见到盛迟忌面无表情按着往日跟在身边的小内侍脑袋,一下一下,砸到冰面上,尖叫求饶声已经衰弱下去,小内侍磕得头破血流,冰面龟裂,被那小内侍的脑袋生生破开。
鲜血飞溅到他幽邃阴冷的眉眼上,充斥着狠戾的煞气,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任由那个内侍含糊不清地求饶,沉黑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谢元提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尚轻,见这场面,愕然怔在原地,在盛迟忌抬头之前,悄无声息离开。
事后他让冯灼言打听了下发生了什么,但始终未知,盛迟忌不想说的事,谁都撬不开他嘴。
就是那之后,谢元提彻底无视那个怪梦,走向了三皇子的阵营。
他那时还天真觉得,无论如何,盛迟忌的行事作风都太过狠戾,不会是他心目中的仁慈明君。
想起这事,谢元提蹙了蹙眉。
从游廊上意外相遇之后,这一世的许多事和前世已经不同,或许发展也不一样,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斟酌片刻,抬头道:“盛迟忌可能被绊住了,我先过去,你帮我把陛下搬过来。”
冯灼言差点压不住嗓音:“谢兄啊!你当陛下是块砖,我说搬就搬?”
但谢元提不给他时间,告知他大致地点,丢下一句“陛下一会儿会来骑射场”,便转身离开。
冯灼言深深感觉,这辈子他遇到谢元提,也是摊上祖宗了。
还能怎么办,士为知己者死。
宫里小道错综复杂,不过谢元提前世给盛迟忌送温暖时没少走,闭着眼都知道往哪去,很快摸到了前世那条路。
他步伐迅捷又轻快,衣袖带风,很快到了印象里那个池子附近,甫一靠近,就听到五皇子得意洋洋的声音:“小野种,靠着不知道哪儿来的信物,也敢冒充王子皇孙?父皇也真是的,轻易就被蒙骗……”
谢元提猫儿似的,走路无声无息,没被发现,从漏花窗看进去。
本该在宗祠里罚抄的五皇子站在池塘边,抛了抛手里的半边玉珏,旁边眼熟的小内侍露出个讨好的笑:“五殿下说得是。”
五皇子满意地看他一眼:“办得不错,回去让母妃将你要到本殿下宫里来伺候。”
大概是知道盛迟忌能打,他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内侍,衬得对面孤零零一个人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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