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迟忌估计是没料到他看着都快入土为安了,还会爆发那么大的力气,被他推到地上,狠狠咬住手腕。
谢元提那时刚彻底变瞎,不知道自己咬得有多深,等冷静下来时,鼻腔里充斥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儿。
他松开嘴,感觉到嘴角有铁锈腥热的血淌过,怔了一怔。
片刻之后,一根温热的手指凑上来,恶劣地将他唇上的血抹匀了,开口的声音里甚至有几分笑意,问他:“咬完了?”
意识到危险想要逃离已经晚了,谢元提被按到床上,挣扎时胸膛剧烈起伏,盛迟忌似乎看了他一会儿,才道:“该我了。”
谢元提自暴自弃,放弃了挣扎,等待疼痛来临。
说不定疼痛还能压一压那股能逼疯人的痒。
结果说着咬他,盛迟忌却解开了他的腰带。
隐忍压抑的喘息紊乱,疼痛与无法抵御的羞耻刺激交织,汗湿的躯体微微发抽。
痒意确实消止了。
想到这里,谢元提的脸色一下变臭了,冷冷瞪了眼盛迟忌:“不需要。”
谈得好好的,谢元提忽然变脸,盛迟忌愣了愣,着急地往前跨了一步:“你不信我吗?我能做到的……我今晚就去杀了他!”
说着,见谢元提没反应,眉眼一沉,竟然转身就往外走,一副真要今晚就去把盛烨明做掉的架势。
谢元提:“……滚回来。”
意外的听话,盛迟忌脚步一停,又回过头,一眨不眨盯着他,漆黑幽邃的眼潭深不见底。
谢元提的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托着下颌,抬眸盯着盛迟忌,脸上没表情:“为何来找我,七殿下想要什么?”
他上辈子暗中给盛迟忌送了不少衣食药物,动作一直很谨慎小心,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甚至都是亲自去送的,从未和盛迟忌见过面。
他们俩的交集也是那时才有的,沉寂而无声,有时他怀疑盛迟忌隐隐猜到了,但他们谁也没说过。
这辈子他还没给盛迟忌送过温暖,今日才见了第一面,盛迟忌就巴巴儿地找上门来了,谢元提感到莫名其妙。
盛迟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见着谢元提的第一眼,眼睛就离不开了,几乎是立刻就对这个人升起了浓浓的兴趣和好奇,像饿了很久的狼,垂涎欲滴。
尤其在嗅到那缕擦身而过的幽香之后,心口的血液都在沸腾。
想要那双漂亮的眼睛望向他,只看他,想衔着那几根漂亮无暇的手指咬一口,想得犬齿发痒,指尖兴奋颤抖。
但谢元提明显很反感被觊觎,他今天都被暗暗瞪了好几眼了。
虽然瞪他的样子也很漂亮。
不过怕惹他生气被赶出去,盛迟忌无声舔了舔犬牙,没把心里肮脏晦暗的念头说出口,沉下眸子,掩住眼底炽热滚烫的侵占欲,轻声道:“你是谢阁老的孙子。”
谢严清两朝元老,是建德帝的太傅,堪称帝师,又是内阁首辅,手掌吏部尚书官印,说权势滔天都不为过,几个皇子都盯着谢元提,就算拉拢不到他,也不想他和别的皇子交好。
毕竟谁不想得到谢阁老的鼎力支持?
谢元提眼眸半眯,提起来的心忽然松了一下。
原来是为利。
为利就简单了,世上最复杂但也最分明的就是利益。
他又仔细看了看盛迟忌,因为年纪尚轻,盛迟忌还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和侵略性,远远不如上辈子危险,今日被人欺负,孤零零在雪地里捡书的样子还有些可怜。
被人那般欺辱,想要拉拢他也说得通。
上辈子盛迟忌造反登基后,对跟随自己的功臣都很不错,也没把痛批他的史官言官通通枭首示众,兼以抚民之政,没起太大的乱子,虽然在朝中人人畏惧,但在民间的风评意外不错——他脑子比盛烨明聪明多了,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得留着。
谢元提修长的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点着。
虽然他跟盛迟忌之间,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怨怼恨意,但谢元提忽然心动了,或者说,他不可抑制地冒出了个恶劣的念头。
盛迟忌现在这个状态,对比前世简直是张白纸,养养也不是不能用……他想养只听话不咬人的狗。
若是能将昔日对头调.教成只听话的小狗,一定很有意思。
盛迟忌的心高高悬着,喉结攒动,轻轻吞咽了下唾沫,紧张地等着谢元提的反应。
过了会儿,一块带着些许体温的帕子被丢过来,柔软地砸到他脸上,沾着熟悉的淡淡冷香。
盛迟忌一愣,呼吸陡然紧促起来,下意识抓紧了那张手帕,抬头睁大了眼。
谢元提扬了扬下颌,瞥了眼他额上的伤口和脸上残留的血迹:“擦干净。”
“我不喜欢破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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