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娘不是说是媳妇吗?媳妇不是女的吗?没说是哥儿啊!
不过,耿耀一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敏感了,这哥儿说话,怎么像是软绵绵的下刀子。
和他娘形容的,好像…也匹配不上。
压下心中思绪,道:“记下了,明日一早就送到孙家酒楼,只是不知道孙少爷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在家里可做得了主?”
“小小的猪肉买卖,若是孙少爷做不得主,到时候我把肉送过去掌柜的不收,那就有点打孙少爷的脸面了。”
“毕竟,这么多公子少爷的看着呢,日后孙少爷可要怎么混。”
彦遥诧异了一瞬,故意露出一个失笑的神情道:“耿家郎君怎如此看人,孙家少爷亲口许的诺,掌柜的若是不收,孙家哪里还有脸。”
“你若是真不放心,那就敲锣打鼓的去,保管掌柜的收肉付银钱。”
孙家的少爷脸色一白,他是姨娘生的,原就不受宠,冬日用不上碳,夏日用不上冰,若是真的有人敲锣打鼓的去送肉,他爹非抽他几鞭子不可。
“你......”孙少爷脸色青了白,白了青,最后不要脸面道:“我不过随口说说,我们孙家都是定上好的肉铺,你这肉我们可看不上。”
耿耀:“做不了主就是做不了主,何苦打肿脸充胖子,自欺欺人。”
“你......”孙少爷。
米面肉菜买哪家,皆是家中主母敲定,其中又牵扯到多少油水。
只有县令家的纪诏年高高在上的应承了下来,让耿耀明日送肉过去。
耿耀原想着用话拒了,彦遥却先一步应承了下来,顺带还奉承了纪诏年几句,只把他说的飘飘然。
他带着人高兴的离去,彦遥道:“叨扰耿郎君了,出来许久,彦遥先行告辞了。”
随后放下幕篱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
耿耀想喊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现在有点懵,不,是很懵。
“二,二婶婶。”耿厚站在长凳上,指着彦遥离开的方向喊道。
那日秋雨给了他糖果,又听闻二婶婶,误以为秋雨是他二婶婶。
耿耀不知他是指的秋雨,怕真的叫回了彦遥,忙捂住他的嘴:“别乱叫。”
他有点慌,不,是很慌。
不可能,他承认他有些小癖好,很庸俗,就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软妹纸。
刚才那哥儿倒是都符合,可哥儿也是个带把的,耿耀实在接受不了一脱裤子兄弟见兄弟,他真直男,真硬不起来。
耿耀上辈子就长这样,软妹纸嫌弃他气势凶,反而是有些男的眼馋他,脱光了扭屁股的都有,耿耀有段时间是看到男的就跑,就差在身上贴:非gay,勿扰
“少爷,你为什么帮那耿家郎君啊!”秋雨。
彦遥:“若不然又如何。”
有了婚事,在旁人眼中他与那杀猪郎就是一处的,他不过是帮自己。
纪诏年嘲笑他彦遥,是下了耿家那人的面子,嘲笑耿家那人,打的也是他彦遥的脸。
耿耀开口说的话,是彦遥的意料之外,暗道,在边塞长大的人果然有些张狂性子。
更何况,纪诏年虽说受父母宠爱,因一时之气换了家中和县衙的肉铺,回到家也落不得好。
果不其然,刚至傍晚,彦遥就得到消息,说是纪诏年被他小爹关了起来,最近一个月都别想出门了。
自彦小爷爷去后,彦遥在这世上便没了说话之人,烛光下,他望着榻上的那抹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雨掀帘而进,顺着视线望去,忙把那抹红色团起抱走。
这是主院让人送过来做嫁衣的布料,端的一副好心,不过就是讥讽他们少爷许配了个杀猪郎罢了。
秋雨把布料拿到一旁藏起来,就听她家少爷语气如烟道:“秋雨,你觉得,杀猪郎要是动手,几个小厮能抵得过?”
秋雨纠结了好一会,试探道:“五个?”
瓷白如玉的少爷笑了下,只是夜色朦胧中带着苦涩,秋雨心中泛起阵阵心疼。
少爷虽没说,想来对这桩婚事也是百味杂谈吧!怎会不忧心未来夫家如何。
那杀猪郎姑爷......秋雨不知如何说,反正配不上他们少爷。
谁不想肆意而活,纪诏年处处讥讽他家少爷装柔弱,可家中无人庇护,夏无冰,冬无碳,不使些法子如何过活。
万幸彦老爷是个爱面子的,每次短缺了什么,彦遥柔弱的出去走一遭,继母挨了骂,回来就会把东西补上。
时而久之,彦遥对外也就习惯了如此面目。
彦遥立在檐下,静站了许久。
彦父面相和善,为人却是心无多少情爱,少时对彦遥少有管教,长大窥见几分艳丽容貌才多上心。
无疑是想拿他依附权贵。
母亲只生了他一个,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日后无人帮着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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