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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也跟随同学们,嘴里念念有声,但他手上却忙个不停,整理刚从家里带过来的那些高中历史、地理教材。
物化生教材都被周兴扔在了课桌底下,准备拿去卖废品,出自《废京》小说中的几页书纸,被他细心地放在一边,准备抽空仔细品鉴。
张胜惊讶道,“你真打算转读文科?”
周兴叹息道,“哎,前两年留下的坑太深了,实在是赶不上来。想要考上本科,就只能另辟蹊径,换文科这个赛道了。”
“卧槽,你居然敢背叛兄弟们?当时我也想读文科,是谁说理科班的女生更好追来着?”张胜气愤道。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拿起周兴的历史教材,随意翻看了起来。
“哎,我可是被你害惨了。明明我政史地的成绩,比物化生的成绩要好得多。要不是听信了你的谗言,我何至于沦落到理科班,被物化生虐得死去活来。”张胜郁闷道。
“不会吧?”周兴将信将疑道。要真是出于他的怂恿,导致张胜选错了科目,这还真有点儿不道德。
但张胜随后的一段话,让周兴的内心负疚感一扫而空。
张胜是这么说的,“这还能有假?高二学业水平模拟考试,我政史地三科,合计考了八十六分,物化生三科,合计考了三十六分。五十分的差距,非常大了好吧?”
“确实有点大。”周兴点头说道。但考虑到无论是政史地三门,还是物化生三门,加起来都是三百分的总分,以张胜合计八十六分的成绩,其实他读文科,还是读理科,基本上都无所谓。
上一世,张胜高三会考结束后,连高考都没有参加,便跟随父亲学习杀猪。但后来,岳州市实行家禽家畜集中屠宰试点,张胜打磨了好几年的屠宰之术,很快便失去了用武之地。
张胜后来便在加油站工作,负责给人加油,刚开始一个月工资才六百元钱。
等到周兴带着老婆康琦,从西北返回江南探亲时,张胜仍旧在那个加油站工作,工资倒是涨了一点,上升到一千五百元一个月,没有社保。
要不是因为张胜善于推销,还能拿到一些办加油卡的提成费,他怕是连自己都很难养活。
即便如此,三十多岁的张胜,吸烟酗酒,打牌赌博,已经被生活摧残得不成人样了。
周兴看着张胜,从心底里长叹了一声。
社会发展滚滚向前,把他们这些小镇青年远远地抛下了。
讲台上,左老师看到周兴和张胜二人正在闲聊,她气不打一处来。
都高三第一学期了,还有心思上课讲话?
她打算点名抽背,狠杀这股歪风邪气。
不过,左老师深知,人生中最大的恐惧,就是恐惧本身。
她要按照一定的规律点名抽背,让张胜和周兴这两个害群之马,一定会预感到自己被抽中,却又迟迟等不到自己被抽中,这种处罚才是最为折磨人的。
“停停停,时间到。接下来我们开始抽背课文。王玮你先来。”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王玮吭吭哧哧了好半天,连第一段都没有背下来。
“好了,坐下来,罚抄课文十遍。”
张胜在讲台下幸灾乐祸,他小声对周兴说道,“你昨日在镇上闹了一场,让王玮这厮在隔壁中心小学都收不到保护费了。那些低年级的小朋友们都说,他只要敢打人,就给警局打电话,让帽子叔叔来调查。”
“那是自然。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岂能容许王玮这种宵小之徒抹黑?”周兴回应道。
“早知道你这种方法就好了,很多小朋友也就少了许多童年阴影了。”张胜感叹道。
两人在底下说得兴高采烈。
不过,当他们听到刘滨同学也被左老师点到时,两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好了。
左老师是想将后排八大金刚给一口锅端了?
王玮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是否罚抄课文无所谓,只要周兴这厮也被罚抄十遍课文,他就心满意足了。
王玮好歹背了几句出来,刘滨却是一句都背不出。
他刚才正闷头欣赏陕省某位作家所著《废京》里面的各种细节,冷不防听到左老师在讲台上点到他名字,还以为是自己上早自习看课外书被抓住了。
他老实承认道,“《废京》,《废京》,我看的是《废京》这本书。”
班上男生哄堂大笑,连女生那边也红着脸,捂着小嘴偷笑。
左老师气得连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她走下讲台,来到刘滨跟前,声色俱厉地说道,“拿出来。”
刘滨在课桌里摸索了一会儿,递给了左老师两张泛黄的书纸。
“才两张?”左老师气愤道。
“我要求你把整本书都给我。”左老师大声嚷道。
“我哪有?”刘滨委屈道,“《废京》这本书,早就被班上男生撕得七零八碎,每个男生课桌里都藏了好几张,落在我手上的,就只有这两页了。”
“卧槽。”周兴暗骂了一声,趁着班上男生哀声怨道,而左老师又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时,连忙将他课桌里面的那几页书纸,揉成一团,塞到了自己口袋里。
“所有男生都站起来,走到教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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