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人闻问。奚娟觉得宫廷里的人,实在有些残忍。
叔姜望着奚娟,心想奚娟什么事都知道了,要是让她传出去,这还得了!她温柔地对奚娟笑道:
“好奚娟,你把这天大的消息告诉叔姜,叔姜应重重地赏你,就赏你南海的夜明珠、昆山的玉璧和十镒黄金,如何?”
奚娟听了,喜出望外,马上跪下,拜谢道:“奴婢谢公主赏赐。”
正当奚娟还跪在地上叩拜时,叔姜忽地拔出挂在壁上的利剑。奚娟听到剑声,刚抬起头,还来不及爬起来,叔姜已一剑刺入她的胸部。
“啊!\\\"
奚娟大叫了一声,两个眼珠子直瞪着叔姜。她想不到如此美丽温柔的公主,竟然会带着甜美的笑容,狠心地杀了她叔姜用力抽回利剑,痛苦地看着奚娟。鲜血顺着剑尖,一滴滴地流下来。奚娟抚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间涌出,她恨恨地瞪视着叔姜,忍着痛苦,断断续续地咬牙道:
“公主,为什么?奚妈…奚娟为了公主好,公主竟……竟如此对我?”
“好妹妹,不要怪我。”叔姜看着奚娟怨恨的眼神,眼眶红着说:“我只是不放心你!”
“公主……你……”
奚娟痛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渐渐失神,痛苦地喘气,最后终于动也不动。
叔姜含泪将利剑插入剑鞘,又挂回壁上。她蹲下去,用手合上奚娟死不瞑目的双眼。接着,叫寺人进来,将奚娟的尸体抬出去埋了。
叔姜生平第一回杀人,心里感到愧疚万分,但是,为了丈夫重耳的回国大业,她必须这么做。叔姜以手支颐,想着该如何对重耳开口商议此事。她舍不得重耳,却不能叫他不要走,相反的,她还要劝他赶快走。叔姜伤心地想,与重耳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聚?也许重耳成功了,便不会再来接她了……
叔姜自小生长于齐宫,是姜太公的后代,血脉中流淌着“政治”高于“情感”的血液,她为了重耳,能狠心杀了奚娟,自然也能割舍情爱,把重耳送上政治的角力场。
约莫两个时辰后,她理清了思绪,微笑地望着窗外花红柳绿的庭园。她气定神闲,等待重耳回来。
暮色渐渐地笼罩临淄城里栉比鳞次的屋檐,桓公台高高翘起的屋角,在夕照里投下了浓浓的阴影,显得相当沉重。原本泛着霞光的云彩,早已泛成灰黑色的云海。叔姜看着桓公台,看着云海,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来。齐国政治日渐腐败,重耳却满足于这里的安逸生活,这令她感到不安。
不一会儿,重耳回来了,叔姜迎了上去,在门口跪接重耳。重耳注意到叔姜今天穿着名贵的绣绮,绣绮上还绣着一朵美丽的荷花。荷叶衬映着雪白的荷花,使叔姜更显得清新出尘。叔姜命侍婢退出去,转身关紧了房门。叔姜依偎着重耳,坐在茵席上,往日娇羞妩媚的笑容不见了,一张玉脸上,透着一分严肃与神秘。
“公主,你今天怎么啦?是欢儿不听话吗?”
姬欢(一作姬灌)是重耳在齐国与叔姜所生,是重耳最喜爱的儿子,后来继位为晋襄公。
“不是欢儿不听话,”叔姜冷肃地说:“是养蚕的侍女奚娟今天在桑树林里,听到公子的随臣们在林中密议,要公子离齐奔楚,婢子怕奚娟走漏了消息,已经把她给杀了。”
“什么?”重耳震惊非常,大声斥问:“你杀了奚娟?就因为她听见了随臣们的谈话?”
叔姜立刻用衣袖掩住了重耳的嘴,轻声道:
“小声点,消息泄漏出去,公子不仅走不成,还会有杀身之祸。”“奚娟天真无邪,活泼可爱,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再说,重耳并未决定回国,夷吾还在位,重耳回去能干什么?奚娟死得太冤枉了。”重耳为奚娟的死感到不忍。叔姜眼里闪着泪光,说道:
“从公子出逃以来,晋国没有一天安宁。夷吾无道,百姓受苦,上苍没有让晋国灭亡,就是要把晋国留给公子。公子不要因为眼前的安逸而消磨了大志,只要公子能回国,晋国就是公子的!”“齐国先君厚赠重耳以车马、房舍,还把温婉美丽的你嫁给重耳,如今,重耳在齐国有了自己的家,能和你以及咱们的儿子过着平静安适的生活,重耳已经万分感谢上苍了,还奢求什么呢?”“回国登位乃是上苍赋子公子的使命,婢子听君父的贤臣管仲说过,世上有三种人,上等人像害怕疾病般地敬畏天威,顺天行事;中等人则知道天威可畏;至于最下等的人,只知道随着潮流浮沉,过着安逸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根本不知道敬畏天威。管仲就是敬畏天威,顺天行事,所以能够辅佐君父成就霸业。公子现在不愿顺天行事,恐怕很难成就大业了。”叔姜义正严辞地说:
重耳看着叔姜的脸胀得通红,这位齐桓公的女儿,曾经跟随着齐桓公一同聆听管仲治国的谋略,她的见识和眼光,非一般女子可比。她在齐桓公身旁久了,耳濡目染,自有一套政治眼光。然而,重耳却觉得叔姜无法理解他流亡在外所过的苦日子,便执意道:
“重耳虽然不能做上等人,但是做个知道敬畏天威的中等人,也就可以了。至于成就事业,重耳历尽艰苦,至今仍一事无成,好不容易到了齐国,有了好日子过,好好珍惜,难道这样做也错了吗?”
“贪图安逸,得过且过,这是最下等的人,公子不是这一类人!公子别忘了尚有重任在身!”
“重耳自然不是下等的人!”
重耳看着秀外慧中的叔姜,不懂她怎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叔姜脸色缓和下来,拍了拍重耳的肩膀,柔声道:
“公子既然能经受千辛万苦,就不是普通人。晋国国君无道已久,公子的随臣跟着公子,在国外流浪了十多个年头,苦也吃够了,公子得国之日不远矣。”
重耳觉得这话还近乎情理,于是沉着气听下去。叔姜见重耳没什么反应,又加重语气说:
“公子当上国君,可以解救百姓脱离苦难,唯有公子有能力这么做啊!衰败的国家不该久留,成功的机运不可丢失,随臣的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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