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什么名字?”沈翾沉声问。
“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姓罗,听别人都叫他罗二爷。”
“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破牌子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求大爷放过小的吧!”
“小的家中还有老母妻儿,可死不得啊!”
罗二爷……
沈翾并未听过这个名字,不知是否化名。
当年运粮车队被劫,朝廷派重兵围剿飞龙寨,一千多条人命,一夜之间尽数化为尸山血海。
事后朝廷并未仔细盘查,难道当年……真的还有活口留下?
这些年他一直在查飞龙寨的行踪,可惜毫无进展,如今终于浮现一丝线索。
沈翾压下心底错综复杂的情绪,眼神幽暗看向那人:“你说的这个罗二爷,如今人在何处?”
“小的不知啊,小的就是跟他喝了顿酒!”
那人见沈翾目光似要杀人,忙改口道:“哦哦我想起来了,那日他喝多了,提了句陵川,说那边有他的好兄弟!”
沈翾嗓音愈发沉了沉:“你确定,他说的是陵川?”
“对对对,”那人忙点头,“小的以性命担保,他说的就是陵川!”
沈翾向前一步,两根手指用力扼住对方喉咙,嗓音如彻骨寒冰,听得人浑身一颤。
“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否则……”
“是真的!”那人气息渐弱,喉咙里艰难挤出声音:“小的所言……句句属实……”
沈翾松手将人甩开,吩咐道:“把人看好。”
他半刻不再耽搁,即刻回房飞鸽传书南桑,以尽快搜寻罗二下落。
另一边,叶川遥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园子里闲逛。
因着担心父亲,心里一团乱,便走到藏书楼,想寻几本书带回去静静心。
将军府的藏书楼汇集天下名籍,品类齐全,浩如烟海。
而其中又以兵书舆图居多。
叶川遥挑拣几本,目光游移之时瞥见《陵川战记》,便信手取了来。
他小心翻看,目光渐渐凝在一处。
书中记载了这些年来发生在陵川地界的大小战事。
就算不曾亲眼所见,字里行间却能让人想象出当时画面。
是金戈铁马,气吞山海。
亦是马革裹尸,血流成河。
书页空白处写满批注,字字工整,详尽周全。
叶川遥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沈翾端坐在桌案前提笔的模样。
不知那时,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
又是如何摒弃伤痛,重整旗鼓,让万千将士终不至枉死。
叶川遥看得仔细,眉间眼底不自觉地漫上一缕伤痛。
身后何时站了人竟也不知。
直到熟悉的嗓音落至耳畔,他才恍然回神,侧过头去看身旁的人。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沈翾垂眸,视线落在翻开的书页上。
叶川遥将书合上,唇角扯出一丝不明显的弧度:“随便看看。”
沈翾抬眼,略感意外:“世子喜欢兵书?”
叶川遥点点头,并未隐瞒:“嗯,只是从前看得不多。”
父亲想他做个文官,不求封侯拜相,只求一世安稳。
平日里先生教的也多是辅政之道,鲜少论及兵法。
他虽自己寻了些兵书,却苦于无人指点,只得自行参悟。又未有机会得见实战,终是纸上谈兵。
沈翾轻笑,嗓音里漫上几分平日里少有的温和:“世子既喜欢,那便多挑几本,一会儿让人送去云水阁。”
“好。”叶川遥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将军,你……”
话未说完忽地顿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沈翾疑惑出声。
叶川遥深吸一口气,嘴里喃喃道:“没什么,就是……”
心疼你。
一想起那些衣食无忧、美梦安然的日子里,他却在战场上刀尖舔血,一个人背负着朝廷使命和几万条将士的性命,叶川遥就心疼得快喘不过气。
同旁人一样,从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身为大将军,带兵打仗,本就是职责所在,理所应当。
且行军打仗这件事离他们太过遥远。
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而言,再惨烈的战事,也不过闲情之时的几句感慨罢了。
又有谁会真的在意?
可如今看着沈翾,他却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那些岁月静好。
沈翾家世显赫,人又生得英俊潇洒,他原本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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