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
裴延年此刻突然抬起头,他抿着唇,暗沉沉的眸子在烛火之下更显锐利,声音也夹杂着一丝火气:“你是认真的?”
“怎么了?你本就不喜欢浅色的布料,徐宴礼……”
“啪”。
茶盏跌落在地,被摔得四分五裂。
裴延年淡然收回自己推开茶盏的手,微敛双眸,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回头你列一个单子,准备好东西交给砚青,他会让人一起带走。”
他身量很高,迎面走过来时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江新月攥紧了手中的珠子,一言不发地看着男人挑起珠帘错身离开。
等室内归于平静之后,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珠串在手中留下了极深的红痕。
很疼,好像又没有那么疼,只觉得更加烦闷,失神地靠在墙壁上。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挺不厚道的。
可是看着裴延年那副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发生的平淡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要挑衅。似乎只有他同自己一样失控,她才能在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争斗中,稍微显得没有那么狼狈。
可是这样真的很不好。
她应该要正直善良明媚、大方温柔懂礼,成为一个坦坦荡荡的人,为什么会别扭成这个样子?
夏日沉闷,冰鉴的缝隙里往外丝丝冒着寒气,可屋内依旧燥热。
在燥热中,只听见门口“哐当”一声巨响。
原本应该离开的男人去而复返,一张脸阴沉地像是外面沉闷的天气,攥着女子的手腕直直地将她往屋里带。或许更为精准地说,是半拖着。抵到床边时,将人推倒直接欺身上前。
江新月重重地摔倒在被上,不可置信道:“你疯了吧。”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三番两次在我面前提别人是什么意思?”
江新月别过头去,下一刻自己的下颌便被一双大手捏住,强硬地掰过去同男人的视线对上。
裴延年很少在她面前发火,此刻脸色阴沉,锐利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捏住她下颌的小臂有明显的鼓动,更像是一头锁定住猎物的饿狼。
他咬着字,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楚荞荞,你故意的是吧,还是你当真忘了同你成亲的人是谁?”
“还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让你以为我什么都能容忍,嗯?”
“说话。”
江新月被吓到,终究没敢顶风作案,在他气头上撒野。
男人咬紧了后槽牙,下颌鼓动绷紧,三两下就扯开女子的腰带。
江新月开始慌乱,捂住自己的衣服。可是那点儿力气在怒火中烧的男人面前,连挠痒痒都算不上,随随便便就将她翻了个面,拔走了所有衣服。
男人就虚虚地坐在她的腿上,强势地抵了上来,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直接破竹而出。
这样的姿势过于屈辱,可她被抵在被面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气急了骂道:“裴三,你混蛋!”
坚实的胸膛压下来,裴延年咬住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混入到耳膜中。
“混蛋在上你。”
这句话粗糙、下流。
却是裴三曾经同楚荞荞说过的,在清水镇那座狭小局促的院子里,年轻的夫妇也曾荤素不忌过,裴三在这方面从来不是什么正经人。
后来的裴延年知道江新月喜欢儒雅随和的君子,才在这方面有所收敛。
可他此刻气急了,就算他再正经也永远不是她喜欢的样子,那装什么呢。
他对她的企图,从来就不是什么过家家的相敬如宾。
而是正常成年男性,对自己喜欢的女子,最原始的冲动与占有。
江新月咬着被面,喉咙间的尖叫化为意味不明的呜咽。被按着腰部时候,她用手臂挡住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失神片刻之后又被尖锐的刺激拉回来。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心里却难受,好像她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这种事。
她攥着被面,往上爬了爬,声线清晰,“裴三,我要去嘉应。”
裴延年声音更冷,“楚荞荞,你有完 没完。”
江新月咬着牙,“行,就继续;不行,就给我滚。”
后面的人没了动作,原先的那些剑拔弩张都消散在无形中,只留下一屋子的沉闷。
不远处,冰鉴外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水珠在不知不觉中蜿蜒低落,在黑色砖面上留下一摊水渍。
裴延年胸口起伏着,身体后撤往后退了退,声音发寒,“理由呢。”
女子声音很小,小到不用心都听不见,轻声说道:
“我想要,和你一起。”
裴延年闭上眼睛,遮住起伏的心绪,腰腹的肌肉紧绷着,沉默片刻问了一个看起来不大相关的问题。
“你是谁的妻子?”
“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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