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突然折射出万千刀光,将方圆十丈内的积雪削成旋转的冰刃风暴。
神秘女踉跄着跌坐在雪地里,鎏金铃铛不知何时滚到姜离脚边。
她看着那个男人周身缠绕的金红气焰,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后厨撞见的场景——姜离用杀戮值烤焦的野兔骨架,在瓷盘上摆出的形状竟与此刻的刀光轨迹如出一辙。
";原来他早就在演练......";
呢喃被金属断裂声打断。
副首领的弯月铡刀突然像脆饼般碎成十七截,姜离的绣春刀却在他脖颈处划出完美的弧线。
当那颗刺满图腾的头颅高高飞起时,战场四周埋设的硫磺晶石突然集体自燃,将方圆五里照得亮如白昼。
新势力的士兵们看见主将头颅在火雨中翻滚,阵型终于彻底崩溃。
有个脸上抹着骨灰的萨满试图摇动招魂幡,却发现幡布上的恶鬼图案正在疯狂扭曲——姜离周身散发的威压竟把那些画上去的魑魅魍魉吓得想要逃出布面。
";该清账了。";姜离甩了甩刀锋,靴底突然浮现出八卦阵图的虚影。
当他迈出第一步时,三十步外举着弩箭的弓手突然捂着喉咙跪倒——咽喉处插着的竟是三日前他们袭击锦衣卫驿站时射失的倒刺箭。
神秘女挣扎着爬起来,突然注意到姜离走过的地方,积雪竟融化成赤红色的溪流。
那些血水蜿蜒着爬过战场,精准地缠住每个试图逃跑的敌人脚踝。
当第七个新势力士兵被拽进血沼时,她终于看清血水里浮动的金色符咒——分明是诏狱水牢里用来折磨重犯的";锁龙篆";。
";大人把诏狱的刑具......炼化成攻击手段了?";
战场东侧突然炸开硫磺火柱,十八个举着玄铁盾的壮汉被掀上高空。
姜离的身影在火光中时隐时现,绣春刀每次闪烁都会带起一蓬掺着金属碎片的血雨。
有个独眼老兵突然跪地求饶,却发现自己的舌头突然打结——三天前他在酒馆吹嘘屠杀锦衣卫暗桩时,曾用同样的姿势踩过暗桩的手指。
";因果循环啊。";姜离的刀背拍在老兵天灵盖,杀戮值凝成的烙印瞬间烧穿头皮。
当那人惨叫着化作人形火炬时,西北方向突然传来战马嘶鸣——竟是新势力圈养的三头尸狼挣脱了铁链。
姜离突然笑了。
他记得半月前在漠北遭遇的尸狼群,当时被咬穿肋骨的试百户临终前,用血在雪地上画出了这种怪物的弱点分布图。
绣春刀突然脱手飞出,旋转着劈开风雪时,刀柄末端的饕餮纹竟发出类似狼嚎的嗡鸣。
第一头尸狼在跃起的瞬间突然解体,腐肉间迸发的不是血雾,而是诏狱特制的化尸粉。
当另外两头狼王本能地夹紧尾巴时,姜离已经踩着它们背上凸起的骨刺跃上高空。
月光将他投下的阴影扭曲成巨兽形态,落地时靴跟重重踏在某个萨满昨夜埋下的镇魂桩上。
大地震颤的瞬间,所有新势力士兵怀中的护身符同时炸裂。
姜离看着漫天飞舞的符纸灰烬,突然想起今晨更衣时,自己故意在铠甲缝隙里撒的引魂香——此刻这些灰烬正被香气牵引,化作无数带毒的萤火虫扑向它们的主人。
惨叫声渐渐稀疏时,姜离正站在燃烧的军旗杆顶。
他望着最后五个抱团逃窜的骑兵,突然吹了声暗含杀戮值的口哨。
五匹战马人立而起,竟调头朝着主人胸口踏去——马鞍下藏的毒蒺藜,正是这些骑兵三日前扎进锦衣卫战马蹄铁里的那批。
当最后一声哀嚎消散在风雪中,姜离周身的金红气焰突然坍缩成漩涡。
他踉跄着单膝跪地,绣春刀插进雪地方才稳住身形。
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提示突然染上诡异的紫黑色:【天下独尊形态解除,气血反噬倒计时:十二时辰】
";大人!";神秘女提着染血的裙摆奔来时,发现姜离的手掌正在结冰。
不是霜雪那种晶莹的白,而是诏狱最深处那种带着尸臭的幽蓝冰晶。
姜离甩开她搀扶的手,指尖却无意识地划过对方颈侧。
神秘女突然僵住——那个触碰的位置,正是她今晨用珍珠粉遮掩的旧伤疤。
而此刻那道疤正在发烫,仿佛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
";去清点战损。";姜离的声音比往常沙哑三分,他盯着掌心正在褪去的冰蓝色,突然闻到硫磺烟雾里混进了一丝甜腻的檀香——这味道上次出现,是在他晋升指挥使那夜,御赐的庆功酒里。
神秘女应声退下时,腰间鎏金铃铛突然无风自动。
姜离眯起眼睛,看着那个铃铛在雪地上投出的影子——本该是圆形的光斑,此刻却扭曲成了诏狱刑具";九连环";的形状。
当幸存的锦衣卫们开始搬运尸体时,姜离靠坐在半截焦黑的旗杆下。
他摩挲着刀柄上新增的裂纹,突然发现某个死去萨满的铜镜正反射着月光。
镜面倒影里,他的瞳孔边缘泛着不祥的灰白色,就像那些被吸干杀戮值的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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