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溟:“好。”
玉蝉衣又道:“离开之前,我可能要去一趟桃花泊,祭奠一下曾经死在魂妖手下的受害者,要是有人问起来,也说是你带我去的。”
微生溟微微眯了眯眼睛,但仍是点头:“好。”
他一连应了三个“好”字,令玉蝉衣蹙起眉头,多看了微生溟一眼。
玉蝉衣觉得,以微生溟的性子,听到她这种古怪的安排,总要口舌锋利、一脸欠揍地说上点什么。
结果他尽数以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接下,任凭安排。
玉蝉衣本来打好了腹稿应对,一下落了空。
怪异。
真不习惯。
“不问问我为何这样安排?”玉蝉衣问。
微生溟道:“言多必失。”
言多必失?这竟然是他能说出来的词?
玉蝉衣分外诧异,又听到微生溟紧接着说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听你安排便是。”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只要不将他赶走,他就没任何意见。
方才在树后被玉蝉衣点破藏身之处,完全出乎微生溟的意料,他也毫无防备,毕竟连最狡猾的妖怪都没她这样警惕。
更没料到玉蝉衣在发现他后,竟然会对他说:走吧,陪她去千月岛。
他自知偷偷跟着她的这等行径算不上光明磊落,见不得光,与害鼠无异。
只是才刚刚在阴暗处窜行了一阵,突然就被抓住提拎到阳光底下抖了抖,没被乱棍打死,却被允许到阳光底下继续跟着。
很难说他是什么心情。
得她开恩,允他跟随,晒到光了之后,他反倒更觉得自己阴暗了。
他惴惴难安,无从玉蝉衣心里在想什么,更是无法通过她脸上神情揣度她是否生气。
此刻玉蝉衣将她的安排点出,微生溟心下反而踏实了一些。
原来她是想拿他当幌子。
虽然猜不透玉蝉衣拿他当幌子的用意是什么,心里面也对她来千月岛的反常行径感到古怪,但微生溟暂且庆幸着自己对她来说有这样的用处。
“这次出来,和师姐打过招呼了?”微生溟问道。
“打过招呼了。”玉蝉衣道,“我带了传音石出来,等过会儿给她传点消息,在她那,我也要用你当幌子。”
玉蝉衣对巫溪兰并无太多防备,但巫溪兰对谁都没有防备,想从巫溪兰那问话十分容易。玉蝉衣便决定,她一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最好也不要让巫溪兰知道了。
“当幌子吧。”微生溟道,“也和她说,我带你到千月岛找酒来了。”
微生溟仔细想了一想,他在千月岛这里还真埋了酒。
不过凡人可比巨海十州的修士们有意思多了,保不齐会为了找乐子做出什么事来,也没有什么凡人一定就去不成的地方,漫山遍野地乱挖,早将他的酒坛子挖走了也说不定。
“那师姐训你怎么办?”玉蝉衣问。
微生溟思忖了下,心道,能替她挨训,也算他又多了个用处。
“训就训吧。”他说。
这时,他们二人正走过一家盖了二层的茶楼前,里头传来隐隐的二胡拉曲声。
在这家茶楼前,玉蝉衣站定,抬眼一瞧,见里面人影济济,抬足走了进去。
微生溟跟上去。
这座位于千月岛繁华处的戏曲茶楼是一处专供消遣的去处,一楼的中央摆着一处戏台子。戏台子前,有一大陶缸装满了水,上面意思意思养着几朵莲花漂浮在水面上。戏台子周围环绕摆开喝茶的桌子,不过最好的看戏点,却是在二楼的贵宾席上。
坐在二楼往戏台子一望,戏台子上所有人的唱念做打,都瞧得一清二楚。看客看得痛快了,有时候就会从二楼投下赏钱来。赏钱正好投进莲花缸里,收钱的人开心,投钱的人也讨个吉利。
有戏乐班子在时,台子上会有伶人唱戏,没戏班子时,这戏台子就被茶楼老板请来的说书人占着。
此时在戏台子上的,正是这位说书人。说书人拉着二胡,说一会儿停一会儿,二胡声咿咿呀呀的。
他在说着仙人降世的故事。
玉蝉衣听了一阵,省去说书人对仙人本事天花乱坠、夸大其实的描述,留意起了他话里提到的一人。
那说书人神神秘秘地对众人说道:“这千月岛可是块福地,自古以来,就是受仙人眷顾的地方,自从六百年前仙迹现世,每隔百年,都有会人看到云中仙在这里徘徊。”
听客中有人问:“云中仙?”
“是一蓝衣仙人,可惜从未有人睹其真容,也未有人有幸观其神通。只见其腾云驾雾匆匆而过,身形隐在云中旷若一点,高不可攀,称之为云中仙。”
底下有人发出阵阵嘘声:“别是飞了只鸟过去!”
满堂哄笑。
说书人道:“这可不是玩笑话,千月岛里不少人看见过云端飞过的蓝衣仙人,自从六百年前他第一次出现,之后每隔百年定会露面一次。算一算日子,这两年云中仙又要出现了。你们在这里捧我的戏场,外面却有不少人在开琅山上踏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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