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是张丁征送给他五名西洋女子中的一个。
在听到冯保的再次确定后,朱翊钧叹了口气:“这……这怎么会呢,朕……”
说到此处,他停歇了片刻。
随后仔细地回想了一番,而后突然想到,好像真有一次,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到了里面去。
实际上,朱翊钧在与这些西洋女子行房事的时候,一直都是很谨慎的。
朱翊钧也接受不了皇宫里面跑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小皇子。
可他终究年轻啊,在这一方面,他比不过自己的父亲。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一下子,可真的要有洋儿子了,有了洋儿子,就会有洋孙子,无穷无尽也……
“大伴啊,既有了身孕,便……便将其接回宫里面吧……”
“是,陛下,奴婢下去便安排人去迎接。”
“你安置个地方,这个事情啊,朕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两位母后,以及皇后说呢。”
虽然都回来大半年了,但西苑的保密工作做的一直很好,宫里面对于西苑里面的情况所知不多。
皇帝陛下跑西苑勤了点,两宫皇太后,以及皇后都以为帝师首辅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皇帝陛下心情不好,跑去西苑骑马散心了。
当然,确实是骑马,只不过是洋马。
“陛下,您还是要尽早一些对太后讲啊,不然,奴婢怕,怕宫里面有不安宁了,过得时间久了,陛下可能记不清了,当年,先帝曾……”冯保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
而朱翊钧也一下子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先帝在生命的最后时段,得到了一个来自于西域的女子……过了一段更加荒诞的生活……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两宫皇太后都将先帝驾崩的原因,归纳到了这个异族女子身上。
若是她们得知,皇帝在西苑藏着一个西洋女子,不,藏着七个……定是无法接受。
不过,这个时候的朱翊钧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只能车到山前必有路 ,走一步看一步……再怎么说,已有了身孕,不能将人赶出去吧,至于西苑的另外六个,还是要保密的。
朱翊钧又与冯保聊了会天。
陈矩捧着数份奏疏走进了乾清宫中。
他缓步上前,将奏疏放在了御案上,随后轻声说道:“陛下,这些都是西北的奏陈……”
“有陕西都司指挥使刘綎。”
“宁夏总兵麻贵。”
“还有陕西布政使王铮。”
“都是刚刚送到宫里面,奴婢过目之后,不敢耽搁,便赶忙给陛下送来了。”
朱翊钧抬眸扫了陈矩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次捻起三封奏疏。
一封封看完之后,而后将奏疏放下,看向陈矩:“告诉他们,移送女真部落前往西北,是朕的旨意,这是国策,不容置疑,有些麻烦,让他们自己处理……不能有丝毫退步……”
“是,陛下,奴婢这便下去拟旨回复。”
陈矩下去之后,冯保略有好奇,探了探头,而朱翊钧朝着他摆了摆手:“大伴,也看一看。”
“是,陛下。”得到允许,冯保快步上前,一封封的奏书赶忙扫了一遍。
三个人的奏疏,都是在阐述女真入西北之事。
女真人到了西北之后,很多土着不乐意,觉得是在侵占他们的生存空间,纠结在一起想要闹事,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立马得到了讯息,都指挥使刘綎只能调兵,在问题还没有大爆发的时候,将火苗扑灭。
当然,宁夏城同样也受到了波及,但这里的声势并不大……麻贵派出两千骑兵驱逐了围城的羌人,并未发生大规模流血事件。
但靠近关中的这些非常敏感,刘綎是杀人了。
杀了十几个领头的人,上百个随从,但也有数名贼首逃了出去,经青海逃窜到了藏地,可能会由藏地入西川,当然,也极有可能会卷土重来,重新回到陕西……
女真人刚去,便受到了当地土着的仇视。
当然这些土着跟内地的不一样,在甘陕之地,他们同样仇视现在势力庞大,管着他们的官府……
这三封奏书,就是对这件事情一个详细的记述……
冯保看完奏疏之后,眉头微微皱起。
“陛下,此事可要慎重对待啊。”
“朕当然知道要慎重对待,朕就是为了放着他们,才想着将骁勇的女真人迁移到那里去,此事,朕定会重视,你亲自拟一道旨意,在发给刘綎将军,告诉他,不可心慈手软,若真的有人拿起了刀想要反抗,格杀勿论……”
“是,陛下。奴婢,这便下去传旨意。”
“对了,陈闻礼不是一直都说着在禁军呆着,只操练,有些烦闷了吗,告诉他们的总兵官,让陈闻礼带着本部禁军士兵,前往西北,归属刘綎将军指挥……朕这禁军啊,不能一直躲在房檐下,不去见风雨……”
“是,陛下,奴婢这便去传旨。”
若是说调用京师三大营,朱翊钧可能还会去找五军都督府的几个都督,兵部尚书过来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