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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兰斯特的前车之鉴,蔺安之不得不为伊芙琳多作考虑,他语罢转身便走,心意表示得很明显了。
伊芙琳却是露出强硬的那面,拽着他回来,口口声声说着自有办法。
一顿操作后,蔺安之坐在镜子前,对着镜面里陌生而普通的面孔,还有与原先截然不同的身形,顿时无比沉默。
伊芙琳站在他身后,挑了挑眉:“除了与自然的亲和力和常出弓箭手,精灵一族的易容术也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微微俯身,递过一张身份证明:“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个家住龙息城的普通杂货铺老板,雷诺。”
停顿几瞬,蔺安之缓缓开口,还是试图再进行劝说:“如此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而且我觉得这实在太冒险了,我不能拿你的性命作筹码来与希里尔对抗。”
“行了,别瞻前顾后了,那么大人了能不能有点决断力,”伊芙琳不耐烦地打断,“而且我帮的不止是你,还有兰斯特的在天之灵。”
“你们两个都是我和修女姐姐一手带大的,看到你这幅模样,我心里也不好过。”
蔺安之:“”
为什么在伊芙琳嘴里,自己听起来就像是老公尸骨未寒,又被觊觎已久的流氓欺负,然后娘家人出手相助的寡妇?
他默了默,不再抗拒伊芙琳的好意,真诚地说了声谢谢,暗自谋划起了在更换新身份前的一步,也就是从这里离开。
到底是边陲小镇,最好的旅店条件也就那样,一间屋子住不下两个人,蔺安之与希里尔只能分开。
回到房间里不久,象征性的敲门声响起,然后希里尔径自推门而入。
被那双竖瞳的紫眸盯上,蔺安之莫名寒毛直竖。
他心理素质很好,掩下心虚仍能正常地、柔和且生疏地朝着希里尔笑道:“圣子大人,请问有什么事?”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希里尔道,“如果说,我想在这里过夜呢?”
蔺安之紧了紧眉心,显出迟疑:“可是,外边的人,还有骑士团,他们都会发觉的。”
希里尔平淡而毫不留情戳破他仅想保留的遮羞布:“那么多天了,我们又始终在同一辆马车中,该发现的早就发现了。”
蔺安之低下了声:“好吧。”
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两人相拥着睡了一晚,什么也没做。
到了第二天,在计划中,王都来人要去雾障林初步查探情况。
蔺安之早早就醒了,但闭着眼,直至感受到有清浅的呼吸打在眼睑上,这才睁了开来。
乍然看到的景象让他被惊得头皮发麻,饶是拥有再好的自制力,也忍不住把又眼闭了回去,半晌才复而掀了眼皮,不阴不阳道:“圣子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大早上的就开始吓人了?”
希里尔静静地说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蔺安之往身后扫了眼,若无其事地挪开了勾住长发的手臂。
再回过眼,希里尔已然立于床边,淡淡宣告:“你要同我一起去。”
蔺安之坐在床上看着他:“我不想去。”
自从兰斯特死后,希里尔愈发暴露了恶劣的本性,他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可是我生病了,”蔺安之忽然垂下眼,声音也软了下来,“我难受,而且雾障林是连神殿骑士都会恐惧的绝境,我怕。”
希里尔轻笑一声,对这样近似于撒娇的举动很受用,他握住蔺安之的手:“别担心,我有能力保护你。”
最担心的就是你。
蔺安之在心里冷冷道。
掌心相握片刻,接着不出意料地看到希里尔面色微沉。
他松开手,深深地看了蔺安之一眼,没再提那件事,出去的时候连关门声都重了很多。
蔺安之很不解:“为什么生气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系统委婉道:“可能是没见过你这个样式的神经病——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就是对自己也能下狠手。”
蔺安之听着却是笑了起来。
他体内的情况很糟糕,独立于另一地方的光明元素紊乱,几乎要破壳而出,延伸到承载着属性与之相反的魔气的躯壳中。
然而心情极其愉悦,不知是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还是马上要盼来的任务新线索。
他在屋中静坐了一会儿,等到伊芙琳以秘密的通讯方式发来消息,说她潜入了无人看守的旅店,又伪装成蔺安之的模样,当着店里伙计的面,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大门。
蔺安之在赌。
他赌雾障林极其危险,就算是圣子也无暇他顾,以至于放松对自己的监视,如此一来,鱼目混珠的小把戏就可以派上用场。
简单感谢了伊芙琳,蔺安之终于站起身,他用了隐匿的手段溜进了旅店的后院。
那里放着一辆运货的板车,上面堆砌着数个足有一人高的酒瓮子,今天就要送到隔壁的小城去。
择选了中间的一只罐子,蔺安之抽干了里头的液体,钻进去后又盖回了盖子,外加再三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寂静的黑暗中,他屏住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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