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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放,又想起了昨夜的事儿:

  “王爷,这飘雪了,你把我这披风披上,我都捂热乎了。”

  曹礼说着脱下自己的大氅就披在了宋玉澜身上,这大氅是墨狐毛的,确实暖和,就是有些太重了,没走一会儿宋玉澜呼吸声就有些加重,曹礼知道这人礼数周全,在宫里绝不可能能让他背,就默默伸出了手臂,宋玉澜自然地抬手正要搭在他的手臂上,就见曹礼忽然又收回手:

  “等一下。”

  他手臂上是武官朝服上的护腕,触手冰凉的,曹礼两下拆下了护腕,这才又将手递过去,手臂上轻飘飘的力道传来,他嘴角都翘的压不下去。

  “那,那个,王爷,我今天可以住到王府吗?”

  宋玉澜淡淡瞥了他一眼,清泠的眸光落定在身侧人的身上。

  曹礼对上那道视线怕他误会,脑子都轰轰响,赶紧出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随便给我一个软榻就行,不,我是说我就住在厢房就行,你让我在哪我就在哪,都听你的。”

  两人出去之后,李赢到了角楼上,冯庆站在他的身侧帮他撑着伞,他远远瞧着那顶着风雪从宫道上出去的两人,李赢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能从曹礼的动作中看出来他有多爱重永安王,忍不住喃喃出声:

  “男子与男子之间为何会生出这般情谊呢?”

  冯庆眼皮一跳,这位主子年纪还小,若是被这接连两位王爷的事儿给弄得移了心性可就遭了:

  “陛下,这等事儿毕竟是少数,男子与女子之间才是阴阳交合的正道。”

  李赢转头瞥了他一眼,冯庆想起什么脸色一白立刻跪了下去:

  “奴才失言,奴才失言,请陛下降罪。”

  李赢定定看了他一眼随意抬手:

  “起来吧,朕知道你担心什么。”

  冯庆站起身,退后一步躬身站定,李赢瞧着雪中那渐渐已经看不清的身影半晌才出声:

  “朕知道不少朝臣家中都会豢养男宠,许多文人写诗作文或贬或讽,但是私下里或许自己也会玩乐一二,这种事儿素来不被认为是正途,所以那些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真的携手一男子共度一生的人才会显得情之可贵吧。”

  他瞧着冯庆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

  “只是随便聊聊,冯伴不必拘束。”

  冯庆欠身开口:

  “陛下,帝者,天下之主也,然情不可独系于一人。这种情是难能可贵,只是陛下为天下主,终究与两位王爷不同。”

  李赢忽然出声:”你觉得先帝比之武帝爷的功绩如何?”

  这问题问的冯庆心头直跳:

  “陛下,先帝与武帝爷具为英主,奴才岂敢妄论?”

  李赢轻佻唇角笑的肆意:

  “冯伴你可真是会挑好听的说,具为英主?武帝爷文治武功不输太祖与正德帝,朕虽为先帝之子,却也不敢将先帝与先祖并论。”

  年幼时他见着后宫中无数后妃一生都在祈求帝王的垂怜,包括他那没见过面的生母,也曾是无数后妃中的一人,他对父皇的印象已经随着年纪的增加越来越模糊了,他只记得每一次见到父皇的时候他的身边都是不同的娘娘伴驾,而直到他父皇驾崩,他也不知道他父皇究竟钟情于谁,或许从来就不曾有过钟情。

  “朕最近反复读了《武帝纪要》,书中对武帝的文治武功,执政策略分析的鞭辟入里,武帝的眼光与谋略大梁至今都在受益,但书中也如史书一样,对武帝爷独宠一个外臣空置后宫之事有些微词,若说朕的父皇有哪里比武帝爷做的好,大概就是帝者,情不可独系于一人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李赢的声音有些轻讽。

  冯庆的汗都要下来了,眼瞅着就要跪下去,李赢却笑着摆了摆手。

  年少时,他认为父皇说的都是对的,父皇就是天,认为帝王不会有错,但是如今越是熟知朝堂他越是看得真切,他的父皇独爱风花雪月,文墨弄景,喜文轻武,致使朝中奢靡成风,武帝时南境战事频繁,南境尽是悍将,这才过去多少年,南境的兵就已经颓废到了这种程度。

  从前的三年他又惊又怕,唯恐阎妄川在南境拥兵自重,但是这一次他亲下南境,他才知道,南境的兵早就在十年的安乐窝中成了绣花枕头,若不是阎妄川,恐怕现在他就得守着半壁江山当皇帝了,这些很难说不是他父皇的造的因。

  他极目远眺,目光越过宫城,落在看不到尽头的大梁的国土上,武帝穷其一生为大梁打下如今的根基,他的皇祖父也将西域收拾的妥妥帖帖,但是再好的东西都怕败家子,李赢深深吸了一口气:

  “朕绝不会做败家子,走吧,折子还没看完呢。”

  说完自顾自就下了角楼。

  年节过去,复印开朝的第一天曹礼当殿请陛下赐婚,朝中轰然炸锅。

  复印开朝的第二日李赢正式下旨赐婚。

  只是宋玉澜身体不好,加上永安王府和曹礼从前都是久居江南,京城中没太多来往密切的亲戚和朝臣,再加上曹礼不日就要回到南境带兵,有限的时间不想浪费在虚礼上,所以并没有像焰亲王大婚一样大办,只是在府中简单摆了几桌。

  只请了周府和焰亲王府过府观礼,却没想到李赢轻车简从而来,并不曾用仪仗,还带了私礼,倒是让众人意外。

  三月底,曹礼奉旨前往江南练兵。

  四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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