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有点难过,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刚刚第一局被井闼山将分差拉到8分时,他主动找上五条悟申请上场,希望能用自己的发球为队伍带来改变,逐渐将分差缩小,甚至是追上。
但,五条悟拒绝了他的请求,并说他是队伍的王牌,要用在更关键的时刻。
顺平不知道什么时间才是五条悟所说的关键时刻,他只是懊恼自己太弱了,只有发球能稍微看得入眼,不然……如今这种决定队伍命运的重要时刻,他也能和大家并肩作战了。
“顺平?顺平,你在发什么呆呢?”
顺平纷乱的思绪被虎杖的呼唤喊了回来,他定神一看,才发现五条悟已经和大家说完了战术调整,这会儿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呢。
糟糕,他怎么偏偏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发呆呢?
只当做是自己不合时宜的发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顺平赶忙道了声歉低下头去,想要尽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顺平,你刚刚是已经在想着怎么用发球突破对手的防守了吗,不然怎么连我喊到你的名字也没听到?”五条悟看着他笑道。
顺平红了脸,正想摇头否认,却猛地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看到他猫儿似的瞪圆了一双眼睛,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了几分,问道:“怎么,听见自己能上场高兴疯了,都不会说话了?”
顺平使劲眨了下眼睛,然后看向身旁的虎杖,终于从对方高兴的笑容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他终于要上场了!他终于能用自己的双手,为队伍冲进春高贡献出一份力量了!
不过……
狂喜之后,顺平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五条老师……开局就让我上场吗?这样真的……”他犹豫道。
因为排球比赛的换人规则规定,每局每队最多只有六人次的换人次数,且每名队员在每局中只能交换一次。
基于规则,大多数队伍都会在比赛进行期间换人发球,试图用发球破坏对手的节奏,并以此影响对手的心态,为己方后续连续得分创造机会。因此,如果开局就让顺平替换乙骨上场发球了,那么这一局后续就不能再让顺平上场用跳飘球破坏比赛节奏了。
五条悟听出了顺平没说出的话里的担忧,他的手掌放在顺平的后脑勺上摸了摸,笑道:“我说过,你是我们队伍的王牌,该用在关键的时刻,而第二局的开场,就是我说的那个时刻。”
“井闼山把我们摸得很透,但只有顺平你的跳飘发球他们了解得不深,如果开局你能用发球抢先为我们拉开足够的分差,那这一局我们就好打很多了,毕竟……”
他笑着扫了眼其他男生们,故意用上扬格外欠揍的语气说道:“如果队友辛辛苦苦为大家抢到了比分的领先,其他人还打不好不能拿下这一局的话,那这些家伙的技术也太烂了。凭这么烂的实力也想打进春高?我看呀,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顺平汗颜,不知道该拿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师怎么办。
他扫了眼周围的队友们,果然看见大家被激起了好胜心,一个个红着脖子捏紧了拳头七嘴八舌地放着狠话,斗志高昂爆表。
额……虽然五条老师别出心裁的鼓舞方式有点欠妥,但好像……大家就吃这一套?
等到第二局开始,井闼山便诧异地发现,高专竟然开局就换人发球了,换的还是队里那个会跳飘发球的秘密底牌。
做足准备工作的井闼山众人,自然是知道顺平跳飘发球的厉害的,但他们想的也是顺平会在局中替补上场,而不是开场。
高专到底想干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惑,第二局开始了。
“刚开始就要放大招了吗?”已经被枭谷全队哄好了的木兔坐直了身体,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和高专的数次合宿,顺平的跳飘发球他们自然也是领教过多次的。
“这是打算抢占领先的优势吗?”黑尾单手托腮想了想,“虽然高专在落后的时候爆发力挺不错的,但以他们目前和井闼山的实力差距,没准还是抢占领先占据主导权的打法更适合他们。”
因为第一局赢的轻松,第二局井闼山的站位便是从二传手在前排二号位由饭纲掌第一个发球的正常顺序开始的,自由人古森和副攻手河西翼交换补在了一号位。
虽然仅隔了两三米的距离,可场上和场下截然不同的氛围,就像无形中划分出了两个世界,场上这个18*9米的小小长方形场地内,战火焚烧灼烤着每一寸土地,就连呼吸都是滚烫的,站在这片场地中的每个人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胜利。
而一步之外的替补席,就像永远无法触摸到那片滚烫战场的寂静之地,他们的声音和力量传递不到,只能远远地看着。
可现在……
顺平抱紧手里的排球,敏锐的指尖触摸到排球上熟悉的凹凸痕迹,莫名的安心感让他轻微颤抖的身体渐渐冷静了下来。
眼前这个被观众们包围的赛场,仿佛变成了每天晚上自己练习时站立的高专的室内体育馆,球网另一端等着接球的一个个人,也仿佛变成了眼神中带着鼓励的虎杖、偶尔出现手舞足蹈的熊猫、嘴上吐槽着他胳膊腿儿太细力量不够却一次次帮忙练习的野蔷薇和真依她们……
他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带着些许颤抖地将胸腔中的浊气吐尽。
没关系的,把这当成一次普通的练习就好,把球稳稳地……发出去吧!
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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