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谁去世了?”宋霁安直白的向东臻问道。
付明琅活到这个年纪,许多事早就看开了,能让她露出这幅神情的人大概率是对她很重要的老朋友。
东臻闻言诧异地看向她,“盛迦没告诉你吗?”
听到盛迦的名字,宋霁安心头一紧。
如果是需要盛迦告知,那代表着这个人她和盛迦都认识。
“她这一周都没联系我,”宋霁安回答道。
“也是,她这周忙得要命,现在还在西北没回来,”东臻眉心紧蹙,“我们先进去吧,付女士会告诉你的。”
宋霁安抬头看了一眼付明琅的背影,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让心底的那抹慌乱稍微压下些许。
很快几人便到了会客室,付明琅坐在宽阔的沙发上,从自己的肩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她取下自己的墨镜,露出了微红的眼睛,看向宋霁安,缓缓说道:“死者叫王慧秋,她死前指明希望由宋霁安女士处理她的遗体,并在旺芬殡仪馆举行自己的哀悼会。哀悼会结束后她要选择火化的形式,骨灰要求做成黑胶唱片。”
宋霁安愣住了。
她指尖轻颤,突然问道:“您说,死者是谁?”
“王慧秋,”付明琅重复道:“宋氏重工联合创始人之一,前执行副总裁。”
宋霁安当然知道这是谁,她只是有些不敢置信罢了。
王慧秋在她心底向来是位威严的长辈,不近人情是她的代名词,可从小到大也是她护宋霁安护得最密不透风,因为她是她好友宋煜梅的孙女。
越长大,宋霁安去探望王慧秋的次数便越少些,她无法时常前往云泽,也有些惧怕对方。
这是属于小辈天然对长辈的畏惧。
直到她身份曝光的那一年,她离开前甚至不敢同王慧秋告别,也认为自己再没有资格同对方告别。
顶着那样尴尬的身份,何必再去让老人家为难。
可现在再听到王慧秋的消息,竟然是死讯。
而付明琅短短一句话已经足够让宋霁安清楚,哪怕她自以为离开了宋家,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不再打扰那个世界的人,可无论是付明琅还是王慧秋,其实依旧对她的生活有过关注。
她们并没有在她离开之后便认为她不再有资格做她们喜爱的小辈。
相反,她们在包容着宋霁安做出的选择,她们从未打扰过她,只这样默默关注着她。
宋霁安垂下头,有些失神的问:“那她,是怎么去世的呢?”
“她去爬珠峰,死在登山的路上,不怎么痛苦。”付明琅缓声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宋宁秋女士呢,”宋霁安低声问。
王慧秋的离去对于她来说都如此难以接受,她无法想象宋宁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啊,做了准备,但还是很难过。”付明琅感叹一声,回答:“王慧秋死讯传来的时候,她挺冷静的,和盛迦一起飞去西北接她回来,估计明天才能到。”
“这样啊,”宋霁安点点头,突然发觉自己的脸上竟然也有些湿润,她抬手摸去,原来是眼泪。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哪怕一直没插上话的成方阳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这并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哪怕满脑子都是疑问,她还是率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出神的宋霁安,让她方便擦拭眼泪。
“霁安,我以为你会怪我,”付明琅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在宋霁安未曾注意的时刻,她一直在细细端详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实际上你眼底对我没有一点怨怪。”
“不,我不是神,我是人,我其实怪过您,人在无措且痛苦的时候总要找些目标来转移,但是那些头脑发热的情绪冷下去之后我只发现了一件事,”宋霁安哑声说:“您的选择让我很庆幸,如果盛迦真的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那才是这件事最大的悲哀。”
“而且您除了替盛迦隐瞒真相外,也没做什么别的事。”
很冷静的态度。
如果是以前,付明琅看到这样的宋霁安一定会夸一句她已经能够无比出色的管理自己的情绪,可现在她心底却只觉得颇为复杂。
“原来是这样,”付明琅笑了笑,“我应该更早些来和你说抱歉。我对你很抱歉。”
她选择了盛迦,可这不代表她问心无愧。
她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只对宋霁安感到抱歉。
就如宋霁安所说,在那种境况下,她如果在发现了真相后不选择盛迦,那这孩子就太可怜了些。
付明琅对盛迦欣赏且共情,她共享了她的秘密,也共享了秘密背后的痛苦,她无法看她孤立无援,在她做下选择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被宋霁安怨怪的准备。
她其实并不强求宋霁安理解这件事,因为理解这件事对宋霁安来说也是对伤口的撕扯,付明琅倒宁愿她将怨怪发泄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当作能够转嫁痛苦的对象。
可宋霁安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理智。
这种理智才最危险,令人连逃避现实的机会都彻底失去,只能来回被撕扯。
但真正的结并不在她这里。
她看向宋霁安泛红的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道:“慧秋就交给你了,霁安。”
她眼底露出一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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