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又精神起来,这话不就更证实了李爱国的身份吗。
陈副厂长将李副厂长拉到旁边,小声嘀咕:“老李,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跟李副总指挥是亲戚,可得把这事儿给扛起来。”
“老陈啊,我最了解李爱国同志,他这人就是铁蚕豆,我这次是爱莫能助了。”
李副厂长敷衍了一句。
不为别的。
就因为他早就看陈副厂长不爽了。
陈副厂长是去年调来红星轧钢厂,靠着超高的拍马屁功夫,一来就从他手里抢走了主持日常工作的权力。
随后,更是把铁轨生产计划牢牢掌控在了手里。
争功劳的时候,把人一脚踹开。
现在遇到了麻烦,想让别人当枪。
想啥美事儿呢!
到了现场,看到工地因为铁轨不合格而停工,两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
几人从现场回来的时候,王材料正在跟李爱国做汇报。
“副总指挥,我已经协调了一批材料,目前正在跟一轧钢厂协商,准备把后续的铁轨和钢材生产工作交给他们。”
京城目前有三个轧钢厂,第一轧钢厂原名建国轧钢厂,是历史最悠久的轧钢厂。
站在西直门城墙上就能看到建工学院后面的大烟囱,那里就是第一轧钢厂。
第二轧钢厂名为红冶钢厂,位于昌平,主要生产汽车钢板。
红星轧钢厂是第三轧钢厂,其主要竞争对手就是第一轧钢厂。
听到这个消息,陈副厂长固然十分紧张,李副厂长的心情也不好受。
为了能够拿到这批生产计划,红星轧钢厂上上下下可是做了不少功夫。
要是真被抢了,他们这些领导个个都得记大过处分。
陈副厂长连忙走上前:“首长,这真是天大的误会!请您放心,我们厂上下一定以最高标准、最严要求推进生产,往后绝不让类似问题再冒头!“
“今后?”李爱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他浑身散发的威严气场,像无形的浪潮扑面而来。
陈副厂长与李副厂长本能地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抵上文件柜,发出闷响。
“若不是提前发现铁轨隐患,等地铁运行时出了事故,谁来担责?“李爱国双手撑桌,身体前倾,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灼烧,
“现在工期延误造成的损失,又该由谁来兜底?一句'误会'就想轻飘飘揭过?
我看你们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字字如重锤,砸得两人面如土色。
李副厂长喉咙发紧,突然想起部里老领导拍桌子训话的场景,此刻李爱国周身散发的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
他犹豫片刻,咬了咬牙,走上前:“副总指挥!我代表红星轧钢厂郑重承诺,即刻成立专项调查组,不论牵扯到谁,都将一查到底、严惩不贷!
我们也同意接受贵方派驻管理代表!“
当初地铁指挥部为了保证铁轨的质量,曾经提出效仿军工厂的模式,派遣驻厂代表进驻轧钢厂。
驻厂代表跟技术员只能起到监督作用不同,具备管理权限。
红星轧钢厂觉得驻厂代表可能会架空他们,所以拒绝了。
张材料也小声说道:“副总指挥,现在红星轧钢厂已经具备了规模化生产的能力,如果贸然更换的话,可能会耽误工程进度。我看就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李副厂长闻言,眼睛一亮,再次作出保证:“三天时间,只要三天时间,我一定把事情查清楚。”
“那好,就三天!”李爱国重新坐回去,冷冽的目光扫过两人,“请你们记住,这批铁轨和钢材关系到几万人甚至是几十万人的生命安全。”
“明白!“两人如蒙大赦,佝偻着背倒退着退出办公室,直到门重重闭合,才发现掌心的冷汗早已浸透了衬衫。
在回去的路上,陈副厂长突然挠挠头说道:“老李,不对劲儿啊,要想更换厂家,要到部里面走程序,要重新拟定生产计划,没那么容易。
刚才副总指挥和张资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把咱们玩了吧?”
李副厂长坐在后座上,揉了揉眉心:“你还是没有重视此事啊,老陈,这可是关系到战备的大工程。
副总指挥的处理方式,已经给咱们留了脸面。
你想,工程部直接把这事儿捅上去,咱们是什么后果?”
李副厂长其实有点看不上陈副厂长。
这货吹牛拍马屁是把好手,却没有大局观。
李副厂长不同,虽然也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风向的把握却挺敏感。
李爱国确实是演了一出黑脸、白面的把戏,只是不想耽误工程进度罢了。
如果红星轧钢厂敢于敷衍,指挥部倒是不介意更换供料厂家。
此时那些通过检验的铁轨和钢材重新被运到工地,轨道的铺设工程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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