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这么多年,你身边所纳的姬妾皆有纳兰氏的影子……你活在从前的美梦中,我没有打扰也不敢打扰。”
“如今二爷的梦醒了,想着要和我好好过日子,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
说着,她将从前的面碗一推,起身就要出去:“若你愿意在这儿,就一直待在这儿吧,我以后就住在别的院子。”
***
年珠很快发现,自年羹尧回京之后,家中许多人将重心都放在了年羹尧身上。
这日一大早,她与觉罗氏说了声,得觉罗氏应允后,就出了年家大门。
聂乳母还以为她要去便宜坊或杂货铺看看,径直吩咐马车朝誠郡王府驶去。
聂乳母道:“格格,您要独自去郡王府吗?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当日事发之后,不仅皇上赏了誠郡王,年家也备下厚礼,年希尧亲自往誠郡王府走了一趟。
所有人皆再未提起当夜之事,毕竟对一个姑娘来说,被人扛在肩上已被许多人示为失了贞洁,若誠郡王是寻常人,只怕从此根本没有机会再说话——这等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年珠却觉得自己要亲自登门一趟方能以表谢意,更何况……她手上还有誠郡王的帕子。
誠郡王府与誠郡王这个人一样,看起来低调雅致。
年珠进去偏厅后坐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誠郡王这才走了进来。
年珠起身道:“见过郡王。”
“年七格格不必多礼。”誠郡王嘴角微微含笑,道,“不知道年七格格今日登门可是有事?”
年珠不过一个眼神,聂乳母就已掏出洗净的帕子递了上去。
年珠道:“这是当日郡王借给我的帕子,我已命人喜净,特意归还。”
“当夜之事,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却对我来说有救命之恩。虽说大恩不言谢,不管什么言语都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感激,但若是不再提及此事,更是不对。”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笑道:“虽说我知道郡王您身为王爷,什么都不缺,但这是我小小心意,还请郡王莫要推辞。”
誠郡王打开信封一看,见着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愿意每年将便宜坊一成盈利让给他。
他将纸张重新装进信封,原封不动将东西又推了回去。
“年七格格,你不必客气,我随手之举已得到了许多回报,这份大礼,我实在是不能收。”
如今便宜坊俨然已成为京城第一大酒楼,不仅在京城以及京城周边开了许多家分店,甚至在甘露、荆州等地都开了分店,大大小小分店加起来,已有数百家之多。
第93章 恶人自有天收拾
年珠几次相劝, 但皆被誠郡王拒绝了。
以至于到了最后,誠郡王直道:“年七格格回去吧,这东西我是不会收的, 我乃皇上弟弟,理应也算得上你的长辈。”
“我一长辈若收了你的礼,只怕以后在京城都抬不起头来的。”
“年七格格看着也并非不知恩的人,还请你放心,若以后我有什么难处, 定不会同你客气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年珠便也不好再继续多言,只能离开。
誠郡王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低声道:“这个年七格格果然是有几分意思, 虽说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并不多, 但事后还愿意拿出如此有诚意谢礼的人却没几人。”
“去年一整年, 便宜坊总共盈约莫数十万两,她与便宜坊的司掌柜是五五分账, 一年也就五万两银子的盈余,她愿意拿出五分之一来,且终身有效,可见其诚意。”
即便他活到六十岁,也有四五十万两银子, 不管摆在谁面前,都是一笔巨款。
他正思量着什么,就有小太监进来传话道:“郡王,漕帮的陈帮主来了。”
誠郡王颔首, 道:“叫他进来吧。”
***
年珠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手中捏着那信封, 却是微微叹了口气。
聂乳母道:“格格,您叹气做什么?那誠郡王没将这样的厚礼收下,也是好事。”
“便宜坊能有今日,您与司掌柜费了多少心思,如今将其中一成盈利就这样让出去,别说您,奴婢看着就觉得心疼。”
“那誠郡王是皇子王孙,想来也是不缺钱的。”
“乳母,话不是这样说的。”年珠摇摇头,苦笑道,“我觉得我这条命还是挺值钱的,怎么着也比几十万两银子更值钱,若今日誠郡王收下这份礼物,从此之后我与他不说两清,起码不会再觉得亏欠他什么。”
“但他不肯收,我就得时时刻刻将这笔帐记在心里,寝食难安不说,就怕来日再有什么夺嫡风波,他若站在福惠的对面,你说我是帮谁好呢?”
一边是血脉至亲,一边是救命恩人,好像帮谁都不对。
这下,就连聂乳母都替年珠为难起来。
过了腊八就是年,年家也开始一日日热闹起来。
年珠很快发现,年富好像有点不对劲起来。
一开始,是每每吃饭时年富总是不在场。
再后来,总有人登门前来找年富,向来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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