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卷着鹅毛大雪扑簌簌地砸在脸上。柳如烟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跟在李猎户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
"丫头，跟紧些。"李猎户回头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猎刀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这雪下得邪性，怕是又要封山。"
柳如烟点点头，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她抬头望了望天色，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塌下来。山脚下的柳家村隐约可见，几缕炊烟在风雪中摇曳，显得格外单薄。
"李大叔，我家就在那里......"柳如烟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发颤，又冷又担心。
"好嘞，小心脚下，莫要担心一会儿就到了。"李猎户拍了拍腰间的猎刀。
两人继续前行，积雪已经没过了大腿。李猎户的步子很稳，每一步都踩得扎实。柳如烟知道，这位在山上住了二十多年的老猎户，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他也能找到最安全的路。
突然，李猎户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柳如烟别动。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前方的一片灌木丛。柳如烟屏住呼吸，听见雪地里传来细微的"咯吱"声。
"有人。"李猎户低声道，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灌木丛晃动了几下，钻出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他们面色蜡黄，眼神却格外凶狠，手里握着木棍和石块。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
"这位大哥，行行好......"独眼汉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给口吃的吧。"
李猎户不动声色地将柳如烟护在身后："我们也是逃难的，身上没带干粮。"
"没带干粮？"独眼汉子的目光在柳如烟身上扫过，"那这丫头......"
话音未落，李猎户的猎刀已经出鞘，刀光一闪，独眼汉子手中的木棍应声而断。其余几人吓得后退几步，独眼汉子脸色大变，捂着断掉的木棍连连后退。
"滚！"李猎户低喝一声。
那几人仓皇逃窜，很快消失在风雪中。柳如烟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双腿发软。
"这些流民......"她喃喃道。
"饿疯了。"李猎户收起猎刀，"北地战乱，逃难的人越来越多。这雪一下，怕是真要出乱子。"
两人继续赶路，终于在晌午时分到了柳家村。村口的老槐树上挂满了冰凌，在风中叮当作响。几个孩童在屋里探了探头，看见陌生人，立刻躲进了屋里。
柳如烟带着李猎户来到自家院子前。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推开院门，还好院子没事二丫三丫应该没事。
"二丫！三丫！"柳如烟喊道。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两个瘦小的身影从屋里探出头来，看见是柳如烟激动地大叫“阿姐！你总算回来了。两个人扑进柳如烟怀里。
"阿姐！"两个妹妹哭成一团。
李猎户打量着这两个丫头，大的约莫十一二岁，小的才五六岁岁的样子，都瘦得皮包骨头。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两个干硬的馍馍。
"先吃点东西，我们得赶紧走。"
两个妹妹狼吞虎咽地吃着馍馍，柳如烟则快速收拾了些衣物。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李猎户快步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缝往外看。只见十几个流民正在挨家挨户地砸门，为首的正是之前那个独眼汉子。
"糟了。"李猎户皱眉，"他们跟来了。"
柳如烟脸色煞白："怎么办？"
"从后门走。"李猎户当机立断，"我断后。"
他话音刚落，前门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独眼汉子带着人冲了进来，看见柳如烟姐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兄弟们，今天有福了！"他狞笑道。
李猎户二话不说，猎刀出鞘。刀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两人惨叫倒地。其余人吓得后退，独眼汉子却红了眼，抄起一根木棍就扑了上来。
李猎户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劈在独眼汉子肩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积雪。其余人见状，纷纷逃窜。
"走！"李猎户喝道。
柳如烟拉着两个妹妹从后门冲出。风雪更大了，几乎看不清前路。李猎户紧随其后，不时回头张望。
突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李猎户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柳如烟。箭矢擦着他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他们追上来了！"柳如烟惊呼。
李猎户咬牙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不行！"柳如烟拉住他的衣袖，"一起走！"
李猎户却猛地推开她："快走！带着你妹妹上山，秦小子还在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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